姐妹两个回家,宋嘉语说起姚馨的事来,直道不可思议,“以往我们出去赴宴,最怕碰到她。今日大姐姐与姚县主嘀嘀咕咕的说了半晌的话,不知说的什么,姚县主对大姐姐,现在可好了。”
小纪氏笑,“你大姐姐与姚县主以后是要做妯娌的,现在搞好关系,以后才好相处。不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麻烦的很。”姚馨的确不讨喜,但,她有县主的身份,真拿身份压人,谁也没办法。对这种出身高贵又没啥大脑的妯娌,最好的法子就是哄着了。宋嘉言没计较先时与姚馨的不睦,把姚馨搞的服服帖帖,这就是本事。
宋嘉言笑而不语,其实,她对于家庭有着与宋荣一样的看法儿:家和万事兴。如宋荣所言,姚馨与吴玉的事已成定局,吴玉再如何气愤,日后也得与姚馨成亲。对于吴玉,这或许是个坎儿,这个坎儿,若是迈得过去,于吴玉并无害处。若吴玉迈不过去,无非就是日后同姚世子与景惠长公主的关系差不多。
汉武帝喜欢阿娇吗?雍正爱过年妃吗?
不,汉武帝更爱阿娇给他带来的皇位,雍正爱年羹尧肯定超过爱年妃。
人生,有时不得不虚情假意的活着。
或许,宋嘉言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吧。当年,那些为老太太顶撞长公主的少年时光,已经随着岁月渐渐远去了啊。
热血渐渐冷却,会保持在一个恰当的温度,不会灼伤谁,亦不会冷到自己。
宋嘉言把劝姚馨的事跟吴双说了,宋嘉言道,“不知道阿玉哥会不会嫌我多嘴,你们是要在外面忙事业的人,若是家里鸡飞狗跳的,日子要怎么过呢?我就多跟姚县主说了几句。”
吴双叹口气,“你有空多劝劝姚县主吧。阿玉的性子,向来吃软不吃硬,等有空我也劝劝他。唉,现在也没什么好法子。”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婚也定了,又不能弄死姚馨,难得糊涂吧。
宋嘉言道,“我盼着阿玉哥把日子过好,姚馨喜欢他都喜欢的快魔怔了。这世上,我爱你,你不爱我的事有很多。男人又很要面子,阿玉哥心下不痛快是肯定的,若姚馨出身平常,也不用阿玉哥受这些委屈。”谁能不妥协的过日子呢?哪怕宋荣,有没有后悔娶来小纪氏?若没有妥协,也就不是生活了。
吴双道,“你多教教姚县主,把她教的聪明些。”
“我可得有那个本事呢。”若姚馨真正聪明,她绝使不出净房失节的招术来
吴双笑,“我家阿言能干的很,其实,这些天我也在发愁阿玉与姚县主的事,姚县主肯主动低头最好不过了。阿玉是头犟驴,若待他主动回转,除非太阳从西边儿出来。”说着,吴双几分忧虑,“宗室贵女虽难伺候,我也不愿阿玉落到姚世子的下场。”那样碌碌的一生……
“放心吧,不是我说,只要阿玉哥给姚馨一个笑脸,她能高兴好些天。”宋嘉言低声道,“姚馨笨笨的,阿玉哥那样聪明的人,哄她还不是手拿把攥。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都容。男人重前程,女人重感情。”
连张爱玲那样的才女都说,遇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虽然宋嘉言并不认同这样的说法,不过,姚馨对于吴玉,的确是有尘埃中开出花的感情。
姚馨说要请宋嘉言来自己家玩儿,并不是客套话,没几日,宋嘉言就收到姚馨的帖子。宋嘉言宋嘉语一道过去才发现,姚馨就请了她们两个。
宋嘉言客气的说给长公主请安什么的,姚馨笑,“不用啦,你不是怕我母亲么?我母亲今天不在家,我才请你过来的,省得你不自在。”
宋嘉言笑,“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县主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哦。”
“知道啦知道啦。”姚馨对宋嘉语道,“语小妹,你自己喝茶吃点心,我跟你姐姐说些大人间的事儿。”
什么叫大人间的事儿?宋嘉语强忍着才没翻白眼,姚馨已经拉着宋嘉言到一畔去了,问宋嘉言,“你有没有替我说好话啊?”
“我问双表哥了,双表哥叫我对你说,他有机会劝劝阿玉表哥,只是,县主自己也得学着温柔贤淑一些,不然,若你实在不对阿玉表哥的心思,他也喜欢不了你啊。”
姚馨眉开眼笑,高兴的拍了宋嘉言的小嫩手一记,笑,“宋嘉言,你果然有信用,没有敷衍我。你说吧,要我怎么谢你?”
宋嘉言打她掌心,“哪里要你谢?你好生改改性子要紧,只要以后你跟阿玉表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是谢我了。”
姚馨笑她,“现在就有大嫂的作派啦。”
宋嘉言道,“你可记住我说的话,不然,谁替你说好话都没用。”
“知道啦,其实,琴棋书画什么的,我也会的。”姚馨还有些讨好心上人的鬼主意,“阿言,你有没有吴双的衣裳鞋帽的尺寸?我想做衣裳给阿玉穿。他现在正讨厌我,等做好了,你别说是我做的,就说是你做的,关心一下小叔子什么的给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