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皇宫里当然也有天牢。天牢外有数百禁军侍卫看守。
此时,天牢里只关了三个人。
齐王和次子萧袆,还有禁军统领萧怀远。
三人俱都受了重伤。其中,萧怀远受伤稍轻,萧袆次之,最严重的便是齐王。
齐王身上数处伤痕,最严重的一处,是那道深可见骨的腿伤。虽未致命,却剧痛无比。既无太医诊治,又无伤药。鲜血不停流出。
半日过来,齐王身下满是鲜血。整个人都躺在猩红刺目的血泊中,看着令人心惊。
“父王,”萧袆勉强动了动嘴,声音微弱:“父王,你还能撑得住吗?”
齐王失血过多,早已昏迷过去,根本未听见萧袆的声音。
萧袆又连续喊了几声。
齐王没什么反应,萧怀远却木着一张脸张了口:“撑不撑得住,还有什么关系。反正都难逃一死。”
谋逆,是诛九族的重罪。萧家子孙,不会被诛九族,被灭全家是免不了的。
踏上了这条路,便该做好不成功被会死的准备。
萧袆到底还年轻,一听到死这个字,便面色惨白,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张口道:“堂兄在皇祖父临终前发过誓,会善待皇叔和堂兄弟。他最多将我们关在天牢里,不会杀了我们……”
萧怀远面无表情地扫了萧袆一眼,目中露出讥削之色。这个萧袆,看着不错,实则比齐王世子差得多了。
就在此时,天牢外忽地有了动静。
……
萧怀远和萧袆一起抬头看了过去。
来人是钱公公,他的身后,是叶太医。
萧袆被笼罩在死亡的恐惧和阴影下,胡乱叫嚷起来:“你们要做什么?我是萧家子孙,是天家血脉。你们这些卑贱之辈,焉敢对我动手……”
钱公公不耐听他聒噪,如风而至,运指如风,迅疾点中萧袆的哑穴。
萧袆所有的叫嚷声戛然而止,天牢里瞬间清净了。
钱公公扫了身受重伤表情木然的萧怀远一眼,然后对叶太医道:“叶太医,殿下有令,不伤及性命的伤不用管,别让他们早早死了就行。”
太孙要正大光明地处置齐王父子和萧怀远,自不能让他们死得这般轻松简单。
叶太医应了一声,便走上前,先为齐王的腿伤止血包扎。然后,又给萧袆和萧怀远分别治了最要紧的伤。
齐王生命力确实强悍无匹,待钱公公和叶太医走后,便睁了眼。
他看到动也不动的萧袆,吐出两个字:“死了?”
萧怀远沙哑着答道:“被点了哑穴。”
早点死迟点死,也没什么区别。
齐王不再看心爱的次子,也未和萧怀远说什么。
此时,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成王败寇,道理很简单,也很残酷。既是败了,就要有赴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