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丹阳,实在是可气可恼。”李侧太妃一脸愤愤地说道:“枉我平日对她这么好,在她心里,到底还是安平王更重要些。”
衡阳公主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以前就劝过母妃,对丹阳别太好了。她的亲娘兄长什么样子,母妃又不是不清楚。”
“丹阳以前还小,现在渐渐大了,真实的性情脾气也慢慢露出来。母妃一定要对她严加看管,万万不能再让她惹祸了,免得日后牵连到自己身上。”
李侧太妃长呼出一口气,点点头应下了。
母女两个又说起了安平王妃。
“……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衡阳公主撇撇嘴,话语略有些刻薄:“不过,配二弟也算合适。反正二弟整日待在府里,于氏以后也没多少出头露脸见人的机会。”
李侧太妃笑了起来:“反正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在宫里住着,你在自己的公主府里,关起门来过日子。少管这些闲事。”
衡阳公主应了一声。
李侧太妃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和驸马这些日子还好吧!李尚书可曾对你心生埋怨?”
李尚书竞争尚书之位失败,心中自然懊恼不快,少不得要迁怒于衡阳公主——也最多是心里不满罢了,想找茬挑刺,也得看李家人有没有这个胆子。
衡阳公主挑了挑眉,傲然说道:“我是大秦公主,皇兄是天子,中宫皇后是我皇嫂。这天底下谁敢让我受气?”
反正李家人是不敢的。
李侧太妃听了这话,也没觉得衡阳公主倨傲,反而欣慰地笑了一笑:“这么想就对了。你一定要记着,你最大的靠山便是帝后。和别人较劲斗气无妨,万万不能惹怒你皇嫂。”
衡阳公主撇撇嘴,到底还是点头应了。
李侧太妃又絮叨着叮嘱:“趁着年轻,再怀一胎。虽说李家不缺儿子,你也无需儿子傍身。不过,有个子嗣总是好事。”
衡阳公主听了头痛,胡乱应了几句,便也起身离开。
……
安平王妃在慈宁宫敬茶出丑一事,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很快成了京城贵妇们最新的谈资。连带着于家也跟着颜面无光灰头土脸。
于御史在外半真半假地取笑一番,回府后大发脾气,怒骂于夫人教女无方。
于夫人满腹委屈,无处可诉。
紧接着,宫中的顾皇后打发两个管教嬷嬷到了安平王府,教导安平王妃宫中规矩礼仪。
好事的女眷们有心看热闹,不便去安平王府,便去魏王府韩王府做客,顺便从魏王世子妃韩王世子妃那儿探听口风。
可惜,傅妍生性圆滑,说话周全,不漏半点口风。
林茹雪正好相反,她不喜多言,也不爱传闲话。不管谁探询,都是微笑以对,绝不多说半个字。
时间一晃,很快又是一年过去。
景佑四年,注定了会是不平静的一年。
正月初一,天子带领百官祭天祭祖。新年最重要的庆典尚未完成,便被冲天而起的黑色狼烟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