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嘀咕了一声,许默然实在是太困了,没有追着问清楚,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夜,许默然睡得很好,在这之前,她的睡眠其实一直不怎么样。
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孩子,注定天生缺乏安全感,总是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很少陷入深度睡眠。
她当然不知道,之所以今晚会睡得那么好,是有人在她喝的牛奶里加了东西。
那东西不但不伤身,而且还能调节睡眠。
听到她呼吸均匀,原本就一直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的男人,从沙发床上坐了起来,朝着熟熟睡中的许默然深深看了眼,下床穿好鞋,走到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小美就睡在房门口,老早就听到动静,只是因为声音是萧安何发出来的,它没有做出任何动静。
萧安何打开房门的时候,小美亲昵的凑到他腿边,狗头去蹭他的手背。
“保护好然然。”萧安何轻声对它说完这句,就朝门口走去,他开门的声音很轻,速度很快,单从这点细节就能看得出他身手相当不错。
小美目送萧安何出门口后,打起十二分精神蹲守在房门口,保护好许默然,不仅因为这是萧安何交给它的任务,更是因为许默然对它真心实意的好,它能给她做的一点小回报。
萧安何刚下楼,就有人出现在他面前,一身黑衣,如果不是小区亮着路灯,隐藏在夜色中根本不易察觉。
黑衣人恭恭敬敬的站在萧安何面前,“大哥,钱月娥母子找了黑白两道势力在找你。”
“黑白两道?”萧安何站在夜风中,抿紧的唇锋微微勾起一点弧度,“钱月娥还真这么怕我去抢他儿子的家产。”
黑衣人汗颜,心里暗暗说道,大哥,瞧您这话说的,您本来就是萧的家的嫡亲长子,家产最当属于您,怎么能用抢字,应该说去从钱月娥母子手中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再说了,在萧安何回国奔丧的路上,钱月娥已经买通了杀手要杀他,再加上葬礼仪式上的刺杀,他都毫发无伤,这让她怎么不紧张?
心里想归想,他可不敢说。
一阵夜风吹来,他又想到了什么,告诉萧安何,“大哥,下午送来的那些电器,钱都已经付过了,为什么还要让……”
稍微犹豫了一下,他很知趣的把许默然称成了嫂子,“为什么还要让嫂子再付一遍?”
他一直都躲在暗处负责萧安何的安全,关于许默然在付这些钱时的各种情绪,都看在眼里,他不相信,这是萧安何在取乐许默然。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所以壮着胆子,张嘴问了。
萧安何今天晚上的心情很不错,对黑衣人的疑惑,不加吝啬的解答了,“因为以后,当然然生气了,我可以以偿还债务为由黏着她,只要债务一天没还清,我这个欠账人就可以分分秒秒去找债主。”
黑衣人听完后,完全凌乱了,不是被夜风吹的,而是被萧安何的这一段话给雷的。
难道真应了现在很流行的一句话,欠债的是大爷,债主是孙子,大爷分分秒秒可以甩脸给孙子看,只是,用在萧安何何许默然身上,唯一不同的是地位反了,孙子不问大爷要债,是大爷整天抱着孙子的腿求还债。
不要说,萧安何还真能未卜先知,后来,等很多事情的真相揭露的差不多,许默然知道了萧安何的真是身份,也打算和他一刀两断,萧安何以还欠许默然很多钱为由,三天两天去围堵许默然。
那是后来才发生的事,现在,许默然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真是孤儿,还在尽职本分做她的小警察。
黑衣人不放心萧安何身上的伤,问他,“大哥,您身上的伤要不要紧?”
那一刀,他可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是个伤了皮肉的小伤口。
萧安何眉毛都没动一下,不以为然道:“没什么大碍。”
“最近方伟有什么消息吗?”萧安何朝远处的天空看去,像这样打量这座城市的夜空,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稀疏的几颗星星悬挂在夜幕苍穹,落在看的人眼中,凭添几分伤感。
他萧安何,从母亲去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应该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是谁?激起他心底,除了冷漠无情,以外的情绪。
黑衣人把最近调查到的消息,如实告诉萧安何,“方伟最近越玩越大,已经欠了东南亚武威,几十个亿的美金,他倒也不担心,整天还是吃喝玩乐,三天前,他看上了刚出道的某个男演员,经纪公司为了讨好他,连夜把人捆了送到他床上,说起来,那个男演员也真有骨气,别看他刚出道,正是最需要人捧他的时候,硬是不肯从了方伟,乘方伟不注意拿水果刀插了他一刀不说,而且还从楼上跳了下来……”
“人死了没有?”萧南何皱着眉头打断手下,很显然,他不喜欢手下话这么多。
黑衣人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萧安何问的人死了没有,是谁死了没有。
一个京城高官的儿子,另外一个只是个演戏的,谁的命值钱,根本不用明说,要是方伟有个三长两短,消息早传的满城风雨,萧安何知道这点,所以,他问的人是那个刚出道的小演员。
“没死,但是,摔断了腿。”
“很好。”萧安何点了点头,满意道,“继续安排人保护好他,关键时刻,他会是个非常重要的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