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和忍冬喘过气来,跟贾琏汇报她们在邹姨娘那里的所见所闻,可事实、没多少可以说的!
琉璃垂头丧气的,沮丧着道:“我们去了邹姨娘院子,邹姨娘的院子冷冷清清的,下人都不在,我找了个相熟的问过,姨娘产后伤身,情绪比较激动,大夫给开了养神的汤药,一直躺在床上睡着。丫头们偷懒,好些都出去了。再问之前发生过什么事,都摇头说不知道!”
这等于是没说嘛,贾琏派她去打听消息,她却什么都没打听出来,琉璃自觉辜负了贾琏的期望,整个人恹恹的。
忍冬是家生子,门路比较广一些,接着说道:“我去厨房还有找认识的人打听了,昨晚上,邹姨娘小产的消息传开的时候,闹腾了好一会儿,各处都派了人来慰问,这里还没什么奇怪的,不过后来,老爷走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邹姨娘身边的几个贴身丫头,脸色都不很好,尤其是邹姨娘的心腹银杏,去厨房盯着煎药的时候,脸色苍白得吓人,厨房守夜的张婆子还给问了两句,叫银杏一顿抢白,所以记得特别清楚。她当时心情好像很糟糕……不过具体的,就问不出来了!”忍冬说到这里,也有些失落,觑眼贾琏,见他并没有多少生气的样子,才暗自松了口气。
琉璃瞧了眼忍冬,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羡慕:家生子就是好,认识的人多,门路也广,同样是去打听,她就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赵嬷嬷有些心焦:“既然都发现不对劲了,怎么就一点问不出来呢?”
就贾家下人那德行,有钱开道,什么话是问不出来的?!
琉璃一拍手:“事情就奇怪在这里,我们给塞了好两块银子,愣是没人张嘴!我们觉得,这里面可定有问题!”脸上一垮,情绪又低落下来,“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居然让她们守口如瓶!
琉璃这情绪大起大落的,心里着实担心,焦急问贾琏:“二爷,您让我们去查邹姨娘,是不是发觉什么事了?”
贾琏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用茶碗盖戳着盘子里的绿豆糕,小小一块糕点,这会儿都被碾成碎末了,见问,冷笑一声,把那茶碗盖子重重一放,瓷器相撞,清脆的一声响,敲得人心里也跟着惴惴的。
“二爷……”巧莲巴巴望着贾琏,担忧道,“是不是太太害你?”
旁边人没吭声,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贾琏不屑的道:“她自来看我不顺眼,今儿那么反常,里头肯定有事!邹姨娘小产了,她身边的丫头却噤若寒蝉,什么也不敢说。这府里的下人,要不是得到命令绝对不准乱说,她们嘴巴会这么紧?所以最大可能,是邹姨娘说了什么不靠谱的话,惹怒了老爷,叫给下人下了封口令,还特意叫大夫给开了安神汤,就是不准邹姨娘到处乱说……”他止不住又冷笑一声,“今儿老爷见到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恐怕邹姨娘说了,是我害得她流产的吧~”
也只有这事,才会让贾赦下令封口,不准人到处乱说,破坏贾琏名声,才会狠下心对平日最宠爱的邹姨娘动手……
琉璃听着有些不敢置信:“不会吧,邹姨娘小产,跟二爷怎么也扯不上关系啊!”
忍冬也奇怪,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贾琏摇着头,提醒琉璃:“昨儿我们在花园,不就跟邹姨娘撞上了?”
琉璃这才想起来,昨儿邹姨娘小人得志跟贾琏对上的场面,惊得都跳起来了:“这也算?明明是邹姨娘知道自己怀孕了,所以鼻子朝天先来挑衅二爷的,也是她自己撞上来的,二爷跟她顶多是稍稍碰着了胳膊,能多大点事,她也好意思把责任都推给二爷?!”
忍冬等人并不知道昨天的细节,听到这里,都止不住瞪大了眼睛。
贾琏则是敲着桌子,缩紧了下颚,怫然道:“未必没可能!邹姨娘那性子,掐尖好强,要出了事,肯定会乱咬人……你别忘了,她昨儿,可是差点‘摔倒’了!”
琉璃尖叫起来:“那是她装的,那么假,谁看不出来啊!”
赵嬷嬷脸色已经变了:“她还摔了?”又气又急,“这么紧要的事,你昨儿怎么不说呢?现在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你说她装的,谁看见了,有旁人看见没有?你是二爷的人,你出来说话别人只会当你是辩解,还不是由得邹姨娘乱说?!”赵嬷嬷跺着脚,只差没说琉璃糊涂了。
巧莲忙制止了赵嬷嬷:“事情应该不至于如此,老爷下令封口,今儿也没去看望邹姨娘,显然是不相信这件事的,而且还因此对邹姨娘不满了……这么看,老爷应该是相信我们二爷的!”
可琉璃心却悬了起来:“之前去见老爷,老爷似乎不大乐意见二爷……”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