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曰的黑色云火天幕消失的干干净净,太阳的金色光辉照耀在晶莹剔透的金刚猿王身上,全身的浓密毛发分毫毕现闪烁着耀眼的光泽,披在身后的金色战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头上的金冠纹刻着繁复的花纹。两根修长的翎羽直指蓝天,显示出金刚猿王的高傲不屈。
巨大的十龙杀威棍靠在怀中,他的双手捧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轻轻的放在脚下。慕白从猿王体内一跃而出,高达百米的金刚猿王化为透明的罡劲火焰缩回慕白体内。十龙杀威棍自动缩小,变成长棍大小立在高空之中。
慕白抱起血肉模糊的任惜花,连绵不绝的输入真气,木之龙窜出,替他修复受损的经脉与肌肉,任惜花逐渐变回原来的俊俏脸蛋。他的脸上挂着微笑,刚想开口,口中再次吐出一摊夹着碎末的黑血。
“师弟,你会没事的,相信我!”慕白的声音微微颤抖,没有人比他清楚任惜花此时的状况,经脉与脏腑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好在造丹境巅峰的武者身体强度达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任惜花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能否捡回一命得看他的造化。
“师兄——”任惜花艰难的抬起双手,抚摸着慕白苍老的面颊,泪水无声滑落。“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这么老怎么……配得上……师姐呢?”
“别说话,专心运气,我帮你治疗,治好以后带你去看两位师妹,师兄也好久没有见过她们了,我们一起去,一起去……”
任惜花艰难的摇了摇头,说道:“师兄……我回不了头了……”说着,任惜花拖着血肉模糊的双手,从背后拿出一柄雕刻着四个小人的粗糙匕首,递给慕白。
慕白拍开他的手,热泪从眼眶中溢出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任惜花的脸上,他哭笑着劝道:“可以的,你可以的,师兄这就来救你……”
“师兄——”任惜花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僵直的手臂举起了匕首伸到慕白眼前,他幸福的笑道:“师兄,我一生雕刻的作品无数,只有这一把匕首才是我最得意的作品……这里有我们的故事,我永远都不想忘记……”
“师兄已经让我任姓了这么长时间,就让我最后再任姓一回……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你要变得帅帅的,替我照顾好两位师姐……”
慕白颤抖着接过任惜花说中的匕首,眼中模糊一片,匕首举在头顶,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师兄——”任惜花再次呕出黑血,这一次里面的碎末更多。“我已经不行了,你想让我和师傅一样死不瞑目吗……”
任惜花双眼瞪大,全身颤抖,仿佛回光返照一样大声吼道。
“啊——”慕白发出一声惨嚎,桃木匕首划出一条黑色的影子,深深的埋入任惜花的心脏,灼热的血液染红了刀刃。
任惜花微笑着闭上眼睛,留下了最后的遗言:“谢谢!”
“啊——啊——啊——”
悲痛欲绝的慕白好像发了疯一样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发出震天的鼓声,他仰头望天,老泪纵横,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哀嚎。透明的罡劲火焰瞬间从体内溢出,化作百米高的金刚猿王,猿王的金睛火眼之中溢出晶莹的泪花,好像瀑布一样洒落。
金刚猿王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一口尖锐的獠牙,不停的拍打着胸脯,口中发出痛苦的吼声,另一只手指向天际,眼中带着化不开的仇恨之光,好像是在怒骂上苍,述说着天道的不公。慕白身上的气势上蹿至极点,金刚猿王的身体不断生长,竟然长成千米高的巨物,金色的十龙杀威棍直至苍天。
上天好像感受到他的冲天怨气与藐视,高空中突然汇聚起浓重的黑云,一层叠着一层,黑云汇聚遮住了半片天空,四周一片黑暗。黑云相互挤压着,发出阵阵雷鸣,紫色的电弧出现在云层边缘。黑云越压越低,一股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威压从天而降,黑云越压越低。
“不好,他引动了天劫!”
一个声音从虚空之中传出,慕白的身边出现两个男人,一位须发皆白是老者,一位是长着浓密络腮胡子的壮汉,正是紫荆花皇宫的两人,此前两人察觉都有高手战斗,匆匆赶来躲在一边观看。
金刚猿王突然抓起长棍,金色的眼眸死盯着二人,满脸戒备。
慕白道:“你们是谁?在旁边看了这么久都不现身,现在出来有什么企图。”
老者道:“你现在的状况不宜渡劫,赶紧收回气势。”
慕白眉头一皱吼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来管,速速退开。”
“哼!”红脸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与老者对视一眼,双双从指间弹出一道金光,一道形成一个白色的保护膜将千米高的金刚猿王套在其中,一道化作金刚圆环将慕白圈住。见圆环竟然无视金刚猿王的保护,慕白不禁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们……已经……”
“对,我们已经跳出界外,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样?”老者捋着胡须,神色得意的说道。
“我……”慕白悲伤的看了眼脚边的任惜花,表情十分纠结。亲手了解任惜花的姓命之后,慕白悲痛欲绝,心生死志,想与他在另一个世界团聚,所以起了引动天罚的念头。
此刻突然出现了两个神秘人,愿意帮他完成毕生庶愿,要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
“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你师弟,想要一死了之?其实,你完全……”老者准备耐心的劝说他改变心意,身边红脸男子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他,气呼呼的道:“你和这个婆婆妈妈的家伙说这么多干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格的试验品,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我会把他带到帝国,让我的几个徒弟轮番轰炸,劝说他断掉自杀的念头,你就放心吧。在我的看管下,想死都难。”
老者无奈的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我们这是在邀请他,不是强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