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走了，午阳打开手机看时间，结果全是信息，穿好衣服洗把脸，还在进行信息提示，也懒得看就下去回家了。

到了家里，看见客厅都坐满了，“大家新年好，给大家拜年了。”说完就作了个罗圈揖。

大家都站起来，何进波说：“我们是来给市长和叔叔、阿姨拜年的。市长，祝你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全家幸福。祝叔叔、阿姨福体安康。”

午阳笑笑：“大家一齐、一齐。怎么大年初一就都约齐了呀？”

成林说：“这是我们市里多年的习俗了。( 平南)市委、市政府的副厅级干部在初一的时候，第一家就到自己的直接领导家里拜年，然后一起去给书记拜年，柴书记他们也是一样，等会都在董书记家里集合，董书记请客吃饭，每年都是如此。”

午阳看了一下，腾燕、费锡明、邓启明、胡长生、利凝、钟兰都到了，“怎么，阵线就这样分明呀？”

何进波说：“在小城市里面，反正大家都清楚谁是谁的人，有时候老百姓都和我们一样清楚，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腾燕笑道：“这样也好，以后处理什么事情，直接跟主要领导通气就行了。何书记，那项阳他们呢？”

“他们都清楚这个规矩，知道大家都忙不赢，一般是下午出来拜年的。市里要处理他们一级的事情，也是要先征求主要领导的意见的，所以是不是给市里领导拜年，不是特别重要。”

午阳说：“这样一来，复杂的官场关系倒变得简单多了。”

何进波说：“这种情况，也是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形成的。当时市里经济条件不好，没有什么经济利益可以争，大家都是眼巴巴地盯着那几个官位。阵线分明后，大家就知道什么时候该争，什么时候不该争了。”

午阳说：“其实官场永远都是复杂的地方，怎么都简单不了的。来，我煮茶喝，是生普还是熟普？”

“上午喝生普吧。市长，按惯例，我们是应该送个小红包的，知道你不收，我们就空着手来了。”何进波说。

“这样最好。我们都互相不送，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费锡明说：“市长，你给我们的，可是太多了，这么好的房子，搞好装修，还给家具钱。”

“可不是我给的。这是我们设立的廉政基金，其本钱是我的师妹赌石赚了点钱，给我，我没要，放在腾市长那里，炒股又赚了不少。我们买房子、装修、买家具，花了11个亿，还剩下两个亿。以后大家有什么困难，或者是搬进市委市政府大院的时候再考虑是不是给大家发一点，留一些给后来的同志就可以了。”

午阳给大家递上茶，“来，尝尝，这个茶叶怎么样？”

费锡明接过喝了一小口，“市长。这个生普不怎么样，时间太短了，再收藏几年味道会好一些。”

午阳笑笑，“老费还是挺内行的嘛。这也就是在市面上买的。茶叶不好。还挺贵的。”

费锡明说：“我老家就是那边的，从小喝茶长大的。当然懂一些了。市长，你如果有这个爱好，我给你弄一些来怎么样？”

“那么贵，我买不起的。其实我也觉得这种茶叶价值和价格是不符的。”

“市长。保证不会很贵的，像这种茶，就是30块钱一饼。我有一个远房亲戚，是祖传做茶叶的，他们家住在特别偏远的山上，做的茶叶也特别好，但不是什么品牌。价格上不去不说，销售情况也不好，两百亩茶树，每年生产的不多。卖出去的就更少了，近年的现在基本上都在家里搁着。”

“是真正的好茶叶的话，我都要了。最久的多少年？”

费锡明说：“不是很清楚，反正有比我年龄还大的。好在他们家里不是靠这个为生，要不然早就饿扁了。”

“老费，你打个电话，看看他们有多少，我都要了。过几天上班了，就让他们送过来。”

“市长，可没有什么包装呀。”

“没关系，我家里人多，自己喝一些，送人一些，多少也会消耗了去。”

“好，我现在去旁边打电话，不影响你们聊天。”说完就起身打电话去了。

利凝说：“市长，你那天被军用直升机接走了，是去了哪里？”

“到京城溜了一圈，又回来了。”

腾燕说：“听说要提升你为副部级干部？”

“没有的事。我才多大年纪，正厅级才几年呀？再说了，我也舍不得这片热土啊。”

钟兰笑道：“你们别问了，领导对这种事情，都是讳莫如深的。我们反正迟早是会知道的。”

午阳说：“就是嘛，要调走了，肯定会告诉大家的。又没有犯错误，不可能一个人悄悄走吧。上次不是传闻董书记要走，现在不还是好好地在兰江呆着嘛。”

滕燕说：“犯错误没犯错误可说不准，现在不是有副对联：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横批是：不服不行。”

邓启明说：“这对联是给那些不听话的人写的，咱们黎市长可是温文尔雅的人，不可能不服从领导吧？”

胡长生说：“午阳市长，如果真有走的消息，你可得早作安排呀。”

午阳说：“没什么好安排的。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了，大家都安心工作就是了。现在董书记的事情还在那里悬着，等消息确定了再说吧。”

邓启明说：“市长，你说有没有可能安排你接任书记？”

午阳说：“现在议论这些没意思，我们说点别的吧。”

何进波说：“利书记，这次没有去婆家过年呀？”

利凝说：“我是剩女嘛，哪来的婆家呀？”

罗红英说：“这闺女长得真俊，年龄也不大嘛，急着找婆家干什么？”

利凝说：“阿姨，我都35了，不小了，已经嫁不出去了。我自己不急，可急坏了我父母和奶奶了。”

“那也是的，做父母的，总是要操心的。我看你条件也不要太高了，成家嘛，两个人喜欢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阿姨，不是我条件高，您帮我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年龄合适的，没结过婚最好，丧偶的也行，离婚的也可以考虑，争取这两年将自己嫁出去，要不然就真老了。”

钟兰说：“阿姨，如果有黎市长这样的的再好不过了。”

“要你来讲？当时如果认识你，就能够跟你学，抓住师兄就好了。”

罗红英说：“闺女，缘份都是天注定的，靠抓也不行。”

钟兰说：“对，它就跟细沙子或者水一样，不是你的，总是会从指缝里跑掉的，抓再紧也没用。”

午阳说：“钟兰，你也可以帮忙嘛，看看你爱人学校是不是有合适的。我听说很多知识分子都性格怪，不是我们常人可以理解的，也许利凝就合适。”

“好啊，我明天回去打听打听。利大美女，有什么具体条件呀？”

利凝笑笑说：“你都叫我大美女了，就是大了嘛。刚才说了婚姻状况，还有就是地位和经济状况了。地位高的肯定轮不到我了，也就不要提了，什么样的都行啊，有钱没钱也无所谓，大不了以后让他在家里操持家务。不过有一条，人要聪明，文化水平不能太低，要不然以后回家都没有话说。”

钟兰说：“学校里面除了门卫，文化水平都不会低的。以前我也听说过，有两个老师，曾经在感情上面受过挫折，一直是独身，我托人去问问。”

这时费锡明出来了，“市长，问清楚了，我亲戚家里有不少的茶叶，年份就太久了，从清朝末年开始，每年都留下了1000饼，一直到前年的都有。”

“这么多？他们都不卖出去吗？”

费锡明说：“卖一些的。还在外面的镇上委托别人代销，我这电话就是打到代销店的，这些年产量大了，近几年的都剩下几千饼。但是价格高得离谱，我看就算了吧？”

“高得离谱也有价格嘛，他们要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