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说:“娜娜,以后可不许妄自菲薄了,说这样的话也怕伤了其他姐妹。我们姐妹中,最小的13岁。最大的31岁。年龄相差虽然悬殊,但是都漂亮。要不然午阳也看不上啊,我们午阳是什么人?”
下午上班,山屏县的县委书记牛富国和北山县的县委书记封耀华都来汇报工作,牛富国刚刚进门,封耀华就到了。崔德平通报后,午阳问:“富国同志,咱们能不能请封书记一起谈话?”
牛富国笑道:“我们都是汇报工作,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午阳说:“好,德平,请封书记进来。”
封耀华进门后,午阳也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握手,请他在沙发上坐了。“耀华同志,富国同志也刚到,我们就一起聊聊。”
封耀华说:“好,牛书记先汇报,我后讲,然后听书记作指示吧。”
牛富国显然是有备而来,打开笔记本,从县里的干部队伍建设,到经济建设,到今年城镇和农村居民的收入,以及发展壮大微、小型企业和农村经济作物的前景,系统地汇报了。接着封耀华也进行了汇报。
午阳说:“我想问问,你们县里还有多少荒地?”
牛富国显然没有准备,封耀华说:“我们的荒地分为两种,一种是撂荒10年以上的,早年进行过退耕还林,消灭了两万亩左右,还有3万亩左右当时村民要靠地吃饭,不同意退耕还林,后来又渐渐抛荒了,现在只长了灌木林,要开垦出来还是可以的;另一种是比较好的耕地,但是由于外出打工等原因,有时候抛荒一两年,有劳动力又耕作,这样的荒地大概8000亩,加起来就有4万亩可以耕作。”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将这些荒地复垦?”
“书记,复垦容易,我们已经和一家工程机械公司联系好了,由县政府出钱,他们复垦,每亩100块钱,也就400多万吧。但问题是,没有人来种植这些土地呀。”
午阳笑道:“劳动力不够?”
“对呀。种植花卉和烟叶,一个劳动力能够管理5亩左右,种植药材,能够管理8亩左右,种植水果,最多也就管理20亩,现在农村的剩余劳动力很少,懂技术,会管理的人就更少,所以基本上是有心无力了。”
“能不能通过办培训班的形式,提高村民的技术水平,提高机械化程度,增加村民管理土地的数量?”
封耀华说:“按说是可以的。但是村民有一种惰性,比如他出去打工,每天能够收入100块钱,忙时打工,闲时可以休息,如果自己管理,要贷款投入不说,遇上了天旱,还没有保障,就不如打工来得痛快。”
午阳说:“你们的村干部可以起带头作用嘛。”
“村干部的带头作用是非常重要的,现在就完全是他们在带头,通过他们,又发展了他们的亲戚、朋友和头脑比较灵活的村民。对一些没文化,脑子比较笨的村民,公司又不敢给他们发放生产资金,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的钱不是钱呀。耀华同志,能不能试着将种植业向大户集中?”
封耀华说:“这是唯一的发展之路,可是这样贫富悬殊就产生了,而且会愈演愈烈,以后咱们计算人均纯收入时,比如一个村1000人,只有10户搞了种植业。他们加起来是50人左右,纯收入两百万,全村算起来就是增加了2000块,其他人。特别是那些没有劳动力的家庭。就被收入了好几千了,也担心他们产生仇富的心理。”
午阳说:“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中央不是一直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嘛。这些大户就是不搞,其他村民也不会得到好处的,搞起来了,至少还可以就近打工嘛。两位书记。你们回去以后,要多和各公司沟通,争取将荒地都复垦了,然后种植起来。这次的人事调整,我个人的意见,你们两位不在调整之列。你们是我的得力干将,我不想将你们安排在人大、政协这些部门。这样对你们以后的发展极为不利,你们可以理解吗?”
牛富国说:“我们任书记的时间不长,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也应该在这个岗位上好好干一番事业的。书记。我们县委准备在经过市委同意以后,开展一个百村万塘的工程。具体就是在每个村合适的地方,都修建水塘或者小水库,工程完工以后,配合水利局修建的水利工程,就能够抵御50年一遇的旱灾。现在旱季马上来临,工程就可以上马了。”
“好,这个想法好,老封,你们是不是也可以搞?”
“我们是准备修建几座中型水库,报告我已经带来了,这些中型水库建成后,只能保证80%的耕地的灌溉,看来我们的步子迈的还不够大呀。”
午阳笑道:“你们两位就是想干事,会干事的人,如果全市的县委书记都跟你们两位一样,我们的工作何尝做不好呀。上次抗震救灾你们都参加了,我有换将的想法,你们县里的县长,能不能抽出来去自治县任职?”
两个人都不吭声,午阳笑道:“为了全市发展的平衡,你们不能有本位主义呀。”
封耀华说:“书记,自治县只要一个县委书记,我们两个县的县长,可都是干才,不能平调去当县长吧。”
“你这个封耀华呀,心里是在打这个小九九啊。行,就调一个,县长我另外挑选人员。不过不去自治县,也要去其他县,你们抓紧时间物色人选好接班。”
封耀华说:“书记,这两年市委对各县的干部队伍提拔和调整幅度比较大,对区里的关怀好像不够呀。”
“现在3个区的领导班子,讲句不好听的,就是看守内阁,根本无所作为。且不说如何服务市民,服务企业,搞好自己办公楼的建设,就是一个城市卫生都抓不好,你们在市区看到了没有,这么漂亮的马路,有几条是干干净净的?修了和没修差不多,还是雨天泥巴晴天灰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
封耀华说:“书记,其实市政府可以想办法让他们动起来的。”
“你不要说增加经费,扩大人员,添置设备那些,我们都做过了。”
封耀华说:“我们县里想了个办法,就是每个月对各街道的卫生进行一次评比,对最好的进行重奖,对最差的进行重罚,县政府也不掏钱,将最后一名的罚款奖励给第一名,倒数第二的罚款奖励给第二名。为了公平公正,由卫生局和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联合进行评比。”
“效果如何?”
封耀华笑着说:“书记,不是我吹牛,你任何时候去检查,保证都是干干净净的。我们每次的评比结果都在县电视台公布,还设立市民举报电话,谁还敢偷懒?”
“好,既然效果不错,我们就安排政府行文,作为一个制度定下来。老封,你们的最高罚款是多少?”
封耀华说:“我们的街道办事处经费有限,每次最多是5万元,但是连续3次的最后一名,办事处的书记和主任,就将被免职了,当然了,连续罚款3次,这个办事处就没办法运转了,只好去讨米要饭去。”
“老封,你又哭穷了,哪有那么回事?你们放心,现在市里的基础设施都建设的差不多了,只要有资金,就会投入到水利、电力和农村的建设中去的。我看看郝亦男在不在市里,请她过来聊聊修建山塘水库的事情。”
午阳拨打郝亦男的电话,她正在回市里的路上,很快就到了。午阳说:“郝局长,你来市委一趟吧,我有事找你。”
打完电话,午阳问:“你们对郝亦男这个人怎么看?”
牛富国说:“优点和缺点一样多。”
“怎么说?”
封耀华说:“在对待工作的认真和负责上,是个非常不错的同志,也能够为村民着想。但是对基层干部,有时候是县里的干部,都是动辄批评,容不下不同意见。”
“那她是不是正确的呢?”
“她是水利专家,当然大部分都是对的。但是人就免不了有错吧,各地还有各地的实际情况,安排工作不能一刀切,她就永远不会承认,不会作检讨。”
午阳说:“是个比较执著的同志啦。”
牛富国说:“应该是刚愎自用吧。”
“既然她认真负责帮县里修水利,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们就多担待一点,专家嘛,能没有一点个性?”
封耀华说:“我们可不敢得罪老太太,万一她老人家不高兴了,少给我们县两个亿,我们不是亏大发了?”
这时崔德平通报,郝局长到了。午阳说了请进,看见郝亦男进来,马上过去握手,“郝局长辛苦了。”
郝亦男坐下后,马上说:“黎书记,这个活没法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