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我朝之前的隋唐时代,江南经济继续发展,商业开始快速发展,南方经济逐渐占到了上风。而到了安史之乱,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北方再度陷入连年不断的征战,天下经济重心正式开始南移,而我朝现在正处于天下政治经济重心南移的加速阶段!”
林枫所述的正是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经济重心南移现象,最后到了南宋时期,我国经济重心算是完成南移,江浙成为我国经济中心。
看到面前两个大佬都有一种兴奋莫名的神情,林枫赶紧趁热打铁地接着说道:“天下成大事者,最上者莫过于顺大势而为。陛下锐意进取,革故鼎新,其实正是契合了这个政治经济南移的天下大势,如火上淋油,如顺风行船,变革必成!万事必成!”
“砰”的一声,李璟重重一拳砸在了御书桌上,将面前的早已放凉的茶盏震得连跳两下。神情振奋的李璟直接站了起来,大声赞道:“爱卿说得好!”
点完了火还要想办法控制住火势!
林枫赶紧微笑接着说道:“谢陛下谬赞!陛下、齐王,微臣以前苦读史书时曾经感叹过,一个朝代、一段历史发展正像一个个长长的波lang,有缓慢悠长的酝酿阶段,也激lang滔天的冲刺阶段,还有平缓退去的平静期,再往后,又是一个lang头的循环。我大唐时至今日,此前经过了先皇的酝酿蓄力阶段,现在正处于激lang滔天的前夕,其后将迎来是一个蕴育下一波力量的平静阶段,此时正是我们埋头发展的战略机遇期。
微臣认为,这个阶段我们应该多用巧力,多借巧劲,应该悄无声息地暗中发展。所以,对外战争能借一分势,就借一分势,能少使一分力就少使一分力,尽量做到事半功倍。”
听到这里,李景遂突然插问了一句:“至善,你与查文徽关于北方大变的打赌,你真的有把握吗?”
李景遂的疑问也是李璟的一个大心病。李璟一直对林枫关于未来天下大势的怪梦念念不忘,既担心害怕那些场景会实现,又有一丝渴望这些真的能实现,他们君臣同心合力而可以改变天下大势,所以,这也是大比武辩论那天李璟心中犹豫不定,未发言阻止林枫与查文徽打赌的最根本原因。
林枫斩钉截铁地答道:“北方大变必定无疑。北方汉国为上者荒yin无能却嫉贤妒能,那邺都留守、天雄军节度使兼枢密使郭威郭雀儿可谓老谋深算,战场上的智将加勇将,岂会束手就缚,一,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其结果必定是郭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借机登位。《推背图》也记曰:‘汉水竭,雀高飞,飞来飞去何所止,高山不及城郭低。’微臣断定正是对应这段历史。”
李景遂轻轻摇头,他虽然很信任林枫的本事,但这事太玄了,他实在对林枫的胜利没有信心。政治向来波谲云诡,影响因素太多,万一错了怎么办?
林枫沉声说道:“先不论微臣打赌的输赢,我们暂且以此前提,假设郭威作为新君上台,作为一个智者,他必须有一番革新,北方军力本就鼎盛,若再给他几年发展时间,靖安内部,积蓄实力,那必将亮其爪牙,环顾四周。他们外征策略一想便知,必定先取易者,后取难者,如果我唐不能在此期间快速发展,迎头赶上并超越,那我唐必面临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正是林枫在南唐两位大佬面前关于南唐前途最直白最严重的话语,他也正是凭借着穿越者熟悉历史的优势。
历史上的后周显德二年(公元955年),三十五岁的柴荣正意气风发,锐意变革,于农历4月之时,命近臣二十余人,各撰《为君难为臣不易论》、《平边策》各一首,亲览之,并采纳兵部郎中王朴的“攻取之道,从易者始”的建议,制定了“先南后北”的战略。自此,南唐的亡国之旅就开始加速了!
李景遂脸色一变,脱口而出:“至善,那你估计这个时间是几年?”他一说出口,脸色再度大变,这不是在诅咒南唐没几年好日子了吗?他不由地看向了李璟,生怕自己的老哥因之生气。
李璟倒没有生气,也直接看向林枫,经过林枫的数度打预防针,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以前强太多了。
“多则五六年,少则三四年!”林枫沉声说道。林枫没有把时间说死,正是因为他考虑到,自己这只蝴蝶已经扇动了无数次翅膀,成功激发了南唐的变革之旅,谁知道北方郭威、柴荣一前一后两个雄主会不会提前发难,消灭崛起的南唐于荫芽之中啊,时间还是说得宽泛一些好!
“三五年?”李景遂不由地重复了一句,还是一副完全不信的口吻。</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