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炎如此御风而行到了第三日的午时便赶到了云耳山下。
但见山势如刀削斧劈,奇峰险峻,景色如昨,但再上山时的心情却早已不若当时。
方玉炎心情舒畅,迈着石级疾步向上。
当有人来报知玄一方玉炎回来时,玄一依旧是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吩咐道:“你把他叫进来吧!”
方玉炎来到玄一面前,向玄一行了师徒之礼。
玄一才悠悠地问道:“这一路辛苦了吧!不过看来你这一次收获不小呀!”
方玉炎忙跪下叩头道:“炎儿不敢有违师父之命,并未另投他门,只是与水族前辈切磋学艺,还望师父明察!”
玄一一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快起来吧!俗人那门规戒律在我这里一概不论,你能修得他族本领本是可喜之事,但若你本事通天,将五族幻术收入囊中,岂不快哉!”他说着也不禁喜笑颜开,大声笑了起来。
方玉炎不想玄一竟如此深明大义,也不禁为之动容。
玄一上下打量了方玉炎一翻,才道:“你现在身兼水元和炎印两大真元,运用得当的话,他日定当不可限量,但一旦你调济不当,后果如何我想也不用我再详述了吧!当然就算你深得此法,为师只盼你知晓大义,莫望恩义!”
方玉炎闻言甚感内心激荡,一揖到地道:“徒儿谨尊师父教诲!”
玄一淡然一笑道:“好了你坐在那边,和我说说你这一路来的情况吧!”
方玉炎应言坐下,便将这一路来的奇遇和凶险一五一十地讲述下来。
玄一认真听完,浅思片刻才郑重地道:“你所说的‘阿朵’恐怕便是千年灵兽‘魇豚’,若果如你所说这灵兽灵力惊天慑地,他日待你修为得道时,或可收其为你座下圣宠!”
方玉炎闻言大悦,再看玄一浅笑着看向了他,接着道:“只是此物凶性未泯且体形巨大,在寻常召唤域下根本无法容纳,是故你必定要深修灵术,在通晓远域召唤术后方可实现,但这远域召唤之术世间恐怕已经未有几人能够做到,就连为师亦是无法做到!现在能在这方面帮助到你的恐怕就只有你的四师兄许吾了!你有机会可以向他探讨一下!”
方玉炎听到这里不禁连连点头,玄一依旧笑如春风地道:“炎儿,万事莫要过份强求,你做事认真,颇有灵性,但一味追求完美势必一生受困,反而不如愚蠢洒脱之人走得顺当!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方玉炎一知半解地摇了摇头道:“弟子大概明了,但是却体会不真切!”
玄一含笑点头道:“这个道理于你还是太过成熟,你且记在心里,他日定当对你大有裨益!对了那异族老妪依你描述恐怕便是木族当年的雨神长老云泽,俗名柴英悦。
当年木族被一股未知势力侵扰,全族暴乱,族主为人所害,传说只有这雨神云泽及一些族主后裔存活了下来,想不到她竟然到了水族和炎族的边境之地。
至于你所说的鬼面人和竟门,都是一些当年在江湖上名声甚响木族之人。木族之人幻术诡异,本不为各族所容,他们定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在民风纯朴的水族与炎族边界生存,我想他们对于卫国之事是不可能向你有所提及的吧?”
方玉炎缓缓地摇了摇头,他到此时方知道那个老妪竟然是木族当年的长老云泽,怪不得她的幻力超群,一招之间便可压制住竟门,而她的地位想必是这些人甘愿臣服的原因之一吧。
至于玄一所提到的卫国之说,方玉炎自然明白那云泽对自己再信任也不会轻易提及的。
方玉炎不由暗忖道:“师父隐世于此,却对世事了若指掌,当真运筹帷幄,令人钦佩!”
玄一让方玉炎自行消化了良久,才轻咳一声接着道:“你所说的叶阳子之人,我尚无眉目,至于小一辈的哈依兄妹我自是不知,但是哈依本乃木族王室,以这两人的境遇我也难断一二。至于渺阎音魇二人,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渺阎能够如此看重于你,是你修来的福气,当然也是你仁善之心修来的善果!哎……亚约之死确属令人遗憾,他当年与君候并称举世双雄,是我们这些后辈望尘莫及的榜样,想不到如今竟落得这般下场,可悲可叹!旬天从来都是智计百出,他本是不世出的人杰,但是他落入魔道,倚仗自己过人的才智,修习木族封印绝世的诡术奇法,现在更是贪图霸业,恐怕这江湖的血雨腥风已再所难免了!但求此时五族同心,共抵顽敌!”
方玉炎初次见到玄一满脸忧郁,这个师父一直给方玉炎的印象只是洒脱慵懒,世事不放在心上,却不想到了此时竟也是牵扯不住、放置不下,方玉炎只是内心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师父这满心的宏愿,使五族齐心抗敌,打败旬天。
方玉炎从玄一处出来之后,便看到文回、肖奇、徐夕敏三人早已等在了外面,看到了方玉炎走了出来不禁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方玉炎许久不见三人,更是与三人出生入死,莫名中便增添了几分情谊,此时见三人守在外面只想快些见到自己,不禁心中温暖,眼眶便有些湿润。
徐夕敏一脸喜洋洋地取笑道:“唷喝!想不到我们的方大公子还是未脱稚气!这是要哭鼻子不是?”
方玉炎被徐夕敏奚落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徐夕敏哪管这许多扯了方玉炎便没头没脑地问起方玉炎这一路的遭遇来。
在与文回分开之前自是由文回述说过了,方玉炎大概询问了文回如何逃出来的经过后,便顺着之后开始一路讲了过来。
几个人本是相互关心,听着方玉炎一路多灾多难,尽管知道方玉炎最终脱险,但到了紧要关头也不禁为方玉炎提心吊胆起来。
方玉炎这一遍说出来又不同于对玄一的情况,对玄一的讲述只能是就事论事,比较忽略细节,而此时一讲出来。
方玉炎只将自己的内心和当时的情境详细描述出来,更见精彩,只教三个人听得咿呀不止,不时惊叹、艳羡、恐惧、揪心之情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