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皇帝的笑声在大殿中回响着。
而贵妃却一脸的阴沉,她忍不住瞪了舒嫔一眼,吓得舒嫔目光微微一缩,满脸惊恐,却又忍不住瞟了一眼若研,心道,难不成姐姐未曾按照她们昨夜的约定办事?
就在此时,纯妃却有些惊诧地说道:“太后,臣妾瞧着这花怎么连叶子也快枯萎了。”
众人的目光又齐齐地落到了桌上的三盆花上。
魏凝儿和若研自然也瞧见了,魏凝儿额头上的细汗不住往下冒,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若研更是紧张,浑身冒着冷汗。
“这好生奇怪,臣妾虽不懂花草,但娴妃妹妹懂,妹妹你倒是瞧瞧这花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贵妃笑着看向身边的娴妃。
“贵妃姐姐谬赞了,臣妾近日来对花粉过敏,不便去看,还请姐姐见谅!”娴妃笑道。
“太后!”贵妃微微福身,看着太后,等待她的旨意。
太后微微皱眉,虽此花难得,却还是花罢了,开败了还会再开,并未放在心中。
但她见贵妃等人一直拽着不放,也察觉今日之事有些蹊跷,她倒想瞧瞧是谁在作怪。
“秋嬷嬷,你且去瞧瞧!”太后看着身边的秋嬷嬷,沉声道。
“是!”秋嬷嬷应了一声,便细细地查看三盆花,从花朵、花叶一直到盆里的土壤。
若研见秋嬷嬷沾了一点点泥土放到嘴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衣袖下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启禀太后,土壤很咸,应是浇了盐水!”秋嬷嬷恭声道。
“浇盐水?”太后有些疑惑了。
“太后,花草若是适量浇一些盐水、糖水,不仅能防虫害,还能使枝叶茂盛,可若是浇的太多亦或是水里放了太多的盐巴、糖,则会使花枝迅速枯萎!”秋嬷嬷不愧是在宫里当差多年的老人,这些个事儿都瞒不过她去。
太后闻言并未说什么,而是看着皇后,皇后也是一脸的惊诧,随即回过头,看着魏凝儿和若研,语中有些恼怒了:“你们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皇后质问她们,魏凝儿和若研只觉得浑身一震,随即跪了下去。
“你们可曾浇了盐水?”皇后深吸一口气问道。
魏凝儿收敛心神,镇定下来,也察觉到今日之事太过蹊跷了,昨儿个夜里崔嬷嬷才告知她们可用盐水和糖水浇花,今儿个便出了这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们。
想到此,魏凝儿恭声道:“启禀娘娘,奴婢等人前些日子从未用盐水浇花,也是昨儿个才知适量浇盐水和糖水能使花草枝繁叶茂,但奴婢也不敢轻易使用,奴婢清晨也是用清水浇花的,请娘娘明鉴!”
“若研,你说说!”皇后沉声道。
若研一脸惶恐,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掉,泣声道:“启禀娘娘……正如凝儿所说,奴婢们是昨夜才知可用盐水、糖水浇花的,但并不敢轻易尝试,今儿个是奴婢抱着花去园子里的,奴婢确实想浇上盐水和糖水,可奴婢在水桶里放盐巴时不小心手滑了,盐巴罐子掉入了水桶之中,奴婢当时害怕极了,便想出去找几个水桶来将这盐水分一分,再加些清水用来浇灌园子里的花草,便出了园子,等奴婢找到水桶刚刚走到园子门口便听见凝儿喊花开了,奴婢便和她抱着花来见娘娘,奴婢未曾给花浇上盐水啊,定是有人趁着奴婢和凝儿不在,偷偷给花浇上了盐水!”
大殿里静得可怕,众人都在心里盘算着,只有魏凝儿脸色惨白一片,她深吸一口气,猛地磕了一个头,颤声道:“娘娘……那盐水是奴婢浇上的!”
“凝儿你!”皇后此时也料到定是魏凝儿不知那水桶里是盐水误浇了花,正想着如何处理这事,搪塞过去,没曾想她竟然招了。
“娘娘,奴婢是无心的,奴婢不知那水桶里是盐水,请太后、皇上和娘娘明察秋毫!”魏凝儿颤声道。
此时的她真的害怕了,进宫两年了,她知道,自己此生第二次接近死亡了,上一次是鄂宁差些一刀砍了她,这次更危险了。
“太后,皇上,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想浇盐水的,和凝儿无关,她是无心的!”若研高声喊道。
“不……是奴婢的过错!”魏凝儿自然不会放弃若研的,心想着此事本是无心之失,若她们一起认错,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们也太不知轻重了,不过……既是无心之失,也情有可原!”太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道,幸好不是后宫众人在兴风作浪,她老了,不想再瞧见血雨腥风了。
“皇额娘说的极是,既是无心之失,便作罢吧!”皇帝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地上跪着的两个宫女不敢抬头看主子们,可主子们自然可以打量她们,皇帝已然发现她们之中一位便是自己曾在御花园遇到的那个和皇后长的颇为相像的宫女。
想当初小丫头还把他当成太监呢,两年未见,她似乎长大了。
“谢太后,谢皇上!”魏凝儿和若研欣喜不已,立即谢恩。
“谢皇额娘,谢皇上!”皇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便对她们二人道,“还不快下去!”
“是!”魏凝儿和若研如蒙大赦,立即起身便要退下去。
就在此时,贵妃一声娇喝:“慢着!”
“贵妃有何指教?”还不等太后和皇帝说话,皇后便沉下脸来,看着她问道。
纵使皇后脾气好,也容不得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