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烟抱紧被子,很快就睡得昏昏沉沉。
她又做了一个同样的梦。说是梦,其实不过就是儿时琐碎生活的零星片断。
待睁开眼,从梦中走出来,发现自己仍被关在冷清的房间里。瞬间有一种混乱,分不清自己生活在现实中,还是仍在梦里。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这昏沉一觉醒来,倒是捂出了一身汗。
出完汗,她觉得身体便利多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她仔细倾听,门外没什么动静,确定没人监视她,她绕着杂物房转圈,细心研究哪个位置有漏洞。
这一细看,就发现她之前太蠢。这房子虽然是存放杂物的地方,却因为要符合梦园的高档建筑理念,选用竹子建筑而成。
外面看似雅观,风景不俗,但关在这种地方的人,很容易就找到突破口。
为了方便行事,她决定从窗口处着手。她摔破一只碗,用碗片削割窗口处的竹子。这一试,果然有惊喜。
窗口附近的竹片最容易松动,相信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她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离开杂物房。
柳非烟晚上是最忙碌的,白天则抓紧时间休息。如果确定没人在附近,她白天的时间也没有浪费。
这天她正在屋里忙碌,听到门外有动静,她立刻收了手,钻进被子里,假装在睡觉。
门开了后,没人说话,再听刚才细碎的脚步声,应该来自女人。
她突然转身,看向对方,正对上程茨的双眼,这个女人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恨意和妒火。
“你怎么来了?”柳非烟若无其事地坐起身。
程茨这个女人突然间冒出来,绝对不怀好意。
“夏烟雨,你在这儿住得挺好的。”程茨扬起手中的感冒药:“对了,我可是好心过来给你送药。”
柳非烟接过感冒药,暗想,这个女人大概是恨不得她即刻死了吧?
程茨并不急于离开,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沿,她微微一笑:“看你气色不错,我就放心了。这几天妄言忙着陪我,没时间顾及你,你别怪他。你大概不知道,那两天之所以没顾上你,是因为给你送饭的佣人都调给我用了。你吧,虽然身世差了点,但好歹一张脸能见人。本来你是有机会的,但妄言有洁癖,其他男人的妻子,绝不在他考量的范围。”
柳非烟听到这话,掀唇笑了笑:“这一趟如果你不来,我还觉得是沈妄言诚心想要饿死我。但是一听到你说这话,我突然间就知道那次的事件是意外,他并非存心。”
程茨的脸色变了又变,不料这个女人居然反将她一军。
她还以为,夏烟雨一定会相信她说的这些说词。
柳非烟见程茨的神色变了,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其实依沈妄言的狠毒程度,就算真想用那种方式折磨死她,那也在情理之中。
不想程茨这个女人居然会蠢得跑到她跟前挑弄是非,主动为她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