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原因的,刑天与隶在力牧原的交战一直不太顺利,所以,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同在一片区域里讨生活的神农部,反正,对刑天来说,轩辕是仇人,临魁同样也是,所以,刑天部就在最近很自然的成了神农氏最大的威胁。
眼瞅着潮水般的赤妭部女战士隔着火焰向他冲杀过来的时候,临魁还是想不通,明明是一个只需要花费少许代价,就能收获良多的局面,为什么会变成是他与赤妭部正面作战了。
眼前的局面又不能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思考,眼看着赤妭部的女战士朝他所在的位置投掷出漫天的短矛,临魁只好举起手中的青铜盾,大吼道:“防御,举盾!”
眼前的战争不关云川部的事情,所以,阿布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桌子上的菜肴以及一壶不好喝的酒上面,还时不时的起身,向轩辕敬酒,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反正他是过来听轩辕讽刺他们族长的,如果轩辕能多喝两口酒,就能少讽刺自家族长两句。
轩辕并没有口出恶言,反而关心的询问起云川部开荒的事情,还夸赞了云川亲自不眠不休的参与耕田这件事。
来的时候云川就告诉过阿布,如果轩辕发怒,甚至破口骂人都是小事情,因为,愤怒的轩辕不可怕,可怕的是和颜悦色的轩辕,每当轩辕开始夸奖一个人或者一个部族的时候,就是这个人或者这个部族倒大霉的时候。
“听说云川族长为了开垦到足够多的土地,不但亲自参与,就连精卫也开始下地干活了?”
轩辕冷漠的瞅了一眼正在他脚下作战的神农氏与赤妭部,转过头来看阿布的时候就变得笑眯眯的。
阿布赶紧把一块肉吞下去,对轩辕道:“没法子,桃花岛没了,我们云川部就成了没娘的孩子,只能处处依靠自己的力量,您也知道,云川部只有一万人,这么一点人中间,还大部分都是妇孺,今年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多种一些地。
如果不是事情到了难以为继的时候,我也不允许我家族长亲自下地,眼看着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族长被风吹日晒的变成了另一个模样,我这样的人看在眼中,痛在心中,好在,我们还是开垦了足够养活族人的土地,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轩辕呵呵一笑,又问道:“我还听说,即便是在你们最艰难的时候,云川族长也没有撤回给你们部族修建城墙的六千奴隶,这又是为什么呢?你也看见了,现如今,没有人能威胁到我们的安全。”
阿布指指山脚下厮杀成一团的赤妭部与神农氏,微微叹息一声道:“没有高墙,我们族长就夜夜不能入睡,族长不能好好地睡眠,我们这些族人自然也就没法子好好睡觉。
再加上神农部的主人临魁硬是把他自己干的坏事硬扣在我们族长头上,您看看,这些赤妭部的女人跟疯子一样的作战,你看,你看,那个人的胳膊都没了还在继续作战,这样的战士,我们云川部可得罪不起。”
轩辕大笑一声道:“云川部中,你们族长算得上是足智多谋,身披铁甲的夸父一族算的上悍勇无双,刚刚成长起来的睚眦,赤陵也听说是不弱于刑天的猛将,区区一些女人,有什么好担心的,以至于夜夜都睡不着。
告诉云川,让他好好睡觉,没有人会趁着晚上天黑偷偷地摸到你云川部的驻地,把他的人头偷走。”
阿布大笑道:“我来的时候睚眦还对我说,他夜夜蹲在族长的屋顶上,赤陵夜夜睡在族长的窗下,夸父整日里提着他的战斧四处巡梭,却找不到一个前来偷袭族长的人,让他非常的愤怒。
他们巴不得有什么心怀不轨的家伙前来伤害族长,好让他们出一点力气,免得整天白白的消耗族中珍贵的粮食,却不能建立半点功勋。”
轩辕皱眉道:“猛将难道不是用来镇守四方的吗?云川为何要把他们放在身边呢?”
阿布摇摇头道:“您可能不知道云川部族人的心思,我们一族中,最珍贵的就是族长的性命,只要我们族长还活着,我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族长不在了,云川部所有族人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我们一定会流干最后一滴血,不杀掉仇人我们誓不罢休!”
轩辕深深地看了阿布一眼道:“真的是这样的吗?”
阿布笑道:“谁要是不信,可以来试试。”
就在轩辕还准备继续跟阿布说话的时候,轩辕猛地站起来,对站在身后的陆吾道:“那就是你们所说的火畜?”
陆吾随着轩辕指引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披着豹子皮披风的女子,骑在一匹巨大的食草兽背上,手里提着一柄青铜战斧,在临魁的军阵中做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食草兽所到之处也不知道撞翻了多少人,最后还人立而起,好方便他背上的那个女人将战斧重重的劈下来,将眼前的一个临魁部甲士的头颅劈掉。
陆吾用颤抖的声音对轩辕道:“王,这就是火畜,这就是火畜!”
轩辕哈哈大笑,提起放置在桌子上的青铜剑,对大鸿道:“敲鼓,我们全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