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她……”他语无伦次了一会儿,泄气道,“是因为机会很多。”
我屏住呼吸笑道:“这次来的女客里,还有没有谁也跟你有过什么的?”
他的脸『色』更绿了。
“……有多少?”
他支吾着不肯说。
我嘴角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摇头道:“算了,我不想知道我当算命先生那几年。”然后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就踩到裙摆失去平衡。差点摔倒——维兰及时挽住我的腰。我的手也撑在地面上,这才没有趴下去;不过裙子底下,脚踩脱了鞋子。狠狠地硌了一下。
“怎么样?”他紧张地问,“碰着哪儿了?”
“没事。”我随口道,制止了他想要掀我裙摆查看的动作,一手扶着他,在裙下『摸』索着把脚重新塞进鞋子,轻轻动了动,感觉疼痛有所缓解,挺直脊背站立起来,深呼吸一回。他有点不安地看着我。
“我不想回去了,”我沉默片刻。朝他绽开一个笑容,“这里这么热闹,我想再多玩会儿。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把双手贴在他胸前,仰起脸来作楚楚可怜状,“你不会嫌我任『性』吧?”
他顺势搂住我的腰背:“不会……不过,你……是想……”
“放心吧,我不会逢人就问有没有跟你上过床的,那也太可悲了。”我冷哼,微微用力想要挣脱他。他收紧了怀抱,急切地说:“蝎蝎,宝贝,你知道我……”
“你不需要解释,”我叹口气道,“回沙龙里去吧,咱们就别在这儿引人注目了,那位伯爵夫人会笑死的。”
我们站在连接沙龙厅和音乐厅的宽阔走廊上,两边都有人来人往,虽然没有谁会不识相地靠近,但那些站得远远的宾客不可能什么都没看到。
维兰止住话头,忽然低头勒紧我用力吻了好一会儿,结束后一边『舔』着他自己的唇,一边用手指摩挲我的嘴角,大概是为了擦净被他弄花的唇膏;表情看上去像做错事但死不承认的小孩,既心虚又倔强。
我见他嘴角边也有点花,于是伸手为他擦拭,他似乎终于放下心来,『露』出温柔的笑容,道:“我一闲下来就去找你。”然后朝贝恩使个眼『色』。
在他旁若无人的亲密举止之后,再没有人主动上前与我搭话。我站在音乐厅扇形的平台边,看着舞池里执手旋转的男女,觉得每个女客看上去都很可疑。
忽然,有人在旁边用古精灵文说了一句“异曲同工”,我侧过脸,只见是泰恩,不紧不慢地朝我行礼:“诺文.泰恩,参见准王妃。”
听见这个称呼现在让我直觉地想皱眉,但还是颔首道:“泰恩伯爵。”
他含蓄地一笑,把目光投向舞池:“舞蹈,多么优美而引人遐想的娱乐啊,可惜,您与诺文都无缘此道。”
莫非他以为我这么一脸苦『逼』地站在这里是在等着谁来邀请?我平静道:“我并不喜欢跳舞。”
“哦,我喜欢,虽然我从来没有跳过,”他顿了顿说,“想象力给真相挂上了一层充满诱『惑』力的面纱,我情愿永远不要揭开。”
我笑道:“就像您在《宗庙十日》中描写的那位圣处女一样。”
“哦,那部烂作品让我恶心,”他龇牙咧嘴地说,“我因为一时软弱才写出了那么虚伪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改就出版了,从此不得不忍受它披金戴银地在我眼前摇晃,并且贴在我的脑门上,人们见到我就会拍拍它,我还得笑。”
我惊讶地看向他,他回我一个苦笑:“抱歉,我实在不该对您说这些。”
我想了想,道:“感谢您对‘呐喊者’的支持。”
“不值一提,”他摆摆手,然后自嘲似地笑笑,“如果早知道您的身份,我就不会多此一举了。”
“千万别这么说。”我淡淡地回应。他看了看我,没多一会儿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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