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可能吗？”

叶天天一愣，知道了她想要问些什么。

“只要你这么想着，那便是可能。”

多么苍白的安慰。可叶璃儿只是认真点了点头，那模样全然是将这话当成了一种必然。似乎真的只要她不停想着，剑无殇就真能轮回万载，回归人身一样。

“抓到了两个掌门。那个蜀山的剑仙我看过，倒是没什么龌龊之处，另一个就不多说了，龌龊的事情比之五色观有过之而无不及。”

“蜀山掌门？他下面的人可有龌龊？”

“有！”

“那便杀了吧！照例砍掉头颅，扔在南天门。”风轻云淡的声音从她的口中飘出。她的魂儿似是已经跟着那魂珠走了，对于眼前这些事情，变得有些无所谓起来。

“可是蜀山掌门他……”

叶天天不愿看到叶璃儿这样，更何况她现在是在滥杀无辜。

“他怎么了？不该死吗？监管不力，是谁的错？你真的相信他手下那些长老，那些弟子所做的事情，他丝毫不知情吗？既然知道，为何不管？既然撒手不管，那便是死有余辜!”

她抬起了头，那双眸仍旧是通红一片，其中冷意涌动，带着让人不能拒绝的威严。叶天天只觉得如鲠在喉，心中一阵难过。他知道叶璃儿说的是事实。可凡事又怎能如此绝对？若真照这样杀下去，那这世上还能剩下什么？

“我，知道了！”他终究是选择了退步。眼下能劝住叶璃儿的人，一个都不在了。他忽然开始怀念起小狐狸来，若是她在的话，兴许能有什么好办法。

巍峨的南天门之外，堆满了人头。有天庭的，也有各大宗门的。这些人头的出现，对天庭势力造成了极大的威慑！没有人知道这些人头是怎么出现的。可他们就这么在南天门外堆起了高高的人头山。那一个个昔日里并肩的战友，眼下却展露着各种恐惧，被堆在了南天门外面。不论是谁看了，都会下意识感到胆寒。

这些头颅的面部纷纷朝着外面，让人能够充分欣赏到他们那满脸的绝望。这是叶璃儿特意交代的。叶天天施展了天道禁法，将这些头颅纷纷禁锢在了原地。除了他和叶璃儿，谁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将这些头颅移动分毫。

这是明打明的诛心，可谁都没有办法。

人头山每天都在增高，像一座高高的大山，压在了天庭势力所有人的心上。他们甚至出动大批人马将人头山彻底围住。可没有丝毫作用。每天初日升起之时，它总是能够增长几分。不论他们布下多少人手，多少阵法。这天下，还真没有天道去不了的地方。

玉帝已经彻底失去了所谓的优雅与从容。他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变得胆怯起来。骨子里怯懦的人，向来都喜欢装腔作势来烘托自己。尤其是在自己劣势的时候。

反观叶璃儿的队伍，如今已经渐渐扭转了颓势，开始了猛烈的反击。

吴凡显然是极为战意高昂的。连番战斗下来，即便是身为魔君的他，也断掉了一根胳膊。可他仍旧是没有后退一步。这种重见天日的日子，是他毕生的追求。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哪怕去死他都是心甘情愿的。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哪怕是成仙了，也是一样。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信念，又或是希冀。反正是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可就是这么不着边际的东西，让人蜂拥而上，将自己的性命都为之丢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