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鹤瞧了一眼眉头紧皱的叶千雪,笑着说道:“此去长安叶小姐多有不便,不如留于敝舍之中治疗眼疾,待得莫少侠归来之日,想必也是她重见光明之时。”
这话说得光明磊落,仿佛处处替人考虑,可也掩盖不了孔鹤想留叶千雪为质的事实。
莫少英突又笑了起来,那放肆的笑声实在叫孔鹤心中微微着恼,但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他姓的莫不答应也得答应!
难道己方优势还不够明显吗?
可谁让他遇到是这个明知刀剑临喉却“不知好歹”的莫少英,更何况这个不好知歹的人还洞悉到了另一层“真相”。
笑声中,只见他突然扬起了侧脸凝视着孔鹤,嘴角始终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势在必得,胜券在握。
这般神情让孔鹤身子没来由的一寒,仿佛被一条孤狼盯上了一般,但身为天星帮左护法岂能露怯,所有他不甘示弱地回瞪。
莫少英见着忽轻轻吐道:“不。”
“不?什么不?”
孔鹤一惊,仿佛已有些听不懂了,难道这人是傻子,还是吓疯了吗?
可莫少英不管这些,只瞧着孔鹤半软不硬地道:“多谢孔护法关心,小姐眼疾并无大碍,况且她可是小爷我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我可是为了她才做这份差事的,明白吗?”
莫少英不管孔鹤有没有听懂,脸色疏忽一沉,突然一字字地道:“届时少了她我心里不安生,这一不安生就会出差错,这一出差错要想再救公主就难了,所以这下明白了吗?”
这番说罢,莫少英也不去瞧此刻叶千雪的脸色,忽然又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的要挟并不是他说的一般,甚至还轻浮地眨着右眼向着孔鹤递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色。
孔鹤闻言面上依旧古井无波,可那眼角激颤的肌肉还是将他出卖了,他此刻真是极怒的,恨不得一掌,不,是唤来仆人将他乱棍打杀,好叫他跪地求饶,明白这里谁是主,谁是客,谁又该听谁的!
可这种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若他真做了也就当不上今日的天星帮左护法,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吗?
“呵呵呵,哈哈哈…”
只见孔鹤抚须大笑,道:“好!果然直白够胆量,就冲这点本护法不仅依你还送上一份大礼。此去长安路途遥远,就算每日都去敝帮的车马行更换马匹也需个十数日才行,所以本护法会在为你二人准备的马车上多添置一些治疗眼疾的名贵药材,保证临近长安时叫这叶小姐的眼睛好上一半!如何?”
孔鹤的慷慨反倒让莫少英暗惊,本以为即便迫使他答应也会费些周折,哪曾想他竟一口应承了下来,若这孔鹤不是傻子,那便是还有什么底牌在手,不怕二人途中逃脱了。
莫少英不动声色道:“孔护法难道不与我二人同去?”
孔鹤道:“不必,先前你二人不是抢了那天星令吗?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本护法现在就封你为香主,持此令可沿途调用各城各县内敝帮所设的马车行以及钱庄等,而到了长安天星庄分庄,自会有人接应二位!”
听到这里,莫少英一颗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此行必定“精彩”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