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帕斯家族的商业代理人,贵族就喜欢玩这种擦边球的游戏。”奥列弗离开座位,在暗夜厅来回走了几次,马上发出命令,“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情,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憎恨。塔帕斯家族在市政厅的潜在对手,还有那些在不公平竞争中落败失势的商人,他们有最大的嫌疑和动机。”
“我想到曾经被我们守夜人打击过的痛苦神殿诅咒教派,会不会是他们做的?”
奥列弗摇摇头:“在激流城各个街区的分教会都有侦测邪恶的圣物,学院也为激流城铺设了守护法阵。对付普通平民或许可行,一旦把藏在黑暗中的匕首伸向贵族,诅咒会无效化或者倒流反击。”
艾斯却尔提醒:“话题说回来,关于卡梅尔·塔帕斯违反教会的禁令,与未成年的萨伊尔·奥蕾雅发生一些不体面的关系。”
奥列弗脸色转冷:“总法庭第二厅又该开庭了。”他捏紧拳头重重敲在面前的长条桌上,“狂妄的塔帕斯男爵,竟敢无视北地所有孩童的保护者驯鹿之王的威严,死后的洗礼和葬仪全部取消。”
“如果那位南方没落贵族家庭出身的少女萨伊尔·奥蕾雅出于自愿……”
“贵族藐视驯鹿之王的威严也该有一个限度。艾斯却尔,别忘记的信仰。”
“奥列弗,我对驯鹿之王的虔诚丝毫不变。关于刚才的那番话,的确出自那位未成年的少女的口中。”
“不能排除是狡诈的塔帕斯家族某些人对她的‘忠告’。”
“真可惜,按照约定,我们的魔杖不能对着贵族。”
奥列弗点点头:“总法庭第二厅陪审员,必须选择一个教会的狂信徒。只要咬住驯鹿之王的基本教义,不要说卡梅尔·塔帕斯,甚至他所属的家族,也要跟着完蛋。”
“我会安排最合适的人选。”
奥列弗突然想起什么:“最好是改信的南方人,他们的信仰最狂热,而且不遗余力地将自己奉献给驯鹿之王,肯定会为捍卫北地所有孩童保护者的尊称而发出最强烈的控诉。”
“由一个南方人来控诉指责北地的贵族?”艾斯却尔发出疑问。
“如果是普通人或许就会选择退缩,缓和甚至留下余地。不过改信后归属于教会的南方人,我相信他们的意志会像钢铁一样坚硬牢固不可摧毁,一直战斗到底。”
艾斯却尔终于明白其中的奥妙,他点点头结束本该很简短的汇报,离开暗夜厅继续忙碌手上的工作。
奥列弗考虑片刻后开始理清思路,‘总法庭第二厅盯住卡梅尔男爵的污点,牵扯住塔帕斯家族。守夜人统领整个局面,继续调查挖掘这个应该被除名的贵族家族。科森·塔帕斯的死亡交给政法署那些恶狗。还有油商提玛……’
想起那个有出息和长进懂得写信寻求帮助的儿时好友思诺森,以及他追求的封爵和庄园领地:‘和政法署有些联系的思诺森以及那位医生兰切洛斯,确实是最好的搭档。’
奥列弗用自己的渠道把守夜人的委托书传给贝壳街双人公寓的无所事事有一段时间的思诺森,他正在利用空闲的时间改进铁匠工会的蒸汽锤,准备把它用在从地下抽水。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缘故,还是大量耗水的塞冷河畔炼钢高炉,最近地下水位渐渐降低,尽管连日雨水缓止这种趋势,在有见识的智者眼里,激流城甚至北地都面临区域性的缺水。
水井越挖越深,提水的轱辘滚动轴上系住的麻绳越来越长,一些街区甚至出现走街串巷的卖水人。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危机的信号,可是在思诺森的眼里,却看到了里面蕴含的机遇。
“在矿坑挖煤最怕遇见渗水和下雨,容易引起坍塌和引起煤石受潮后贬值,如果有这台蒸汽抽水机不停地抽出积水,我相信效率将会倍增。”
“一个不错的发明,刚开始我还认为它只是用于从深水井里抽水,想不到拓宽思路后还有这种作用。”兰切洛斯看着小型化的蒸汽抽水机的模型,赞不绝口地让思诺森有些脸红。
“这只是一个蒸汽锤改进后的雏形设计,还有很大的提升余地。机械方面我只是一个站在门槛外的门外汉,并不能像那些大师一样,能凭空创造出来。”思诺森想了想,“说来有些奇怪,我竟然在没有图纸的前提下,依靠头脑的灵感闪光就完成了这件作品。简直不可思议!”
“有趣!”兰切洛斯拍了怕好友的肩膀,“在格斗中你的意识里能够提前预判对手的下一步动作,或许是这种天赋让你有所突破,看见改进后是否可行的趋向。”
这时,捂住嘴巴暗暗发笑的从阁楼飞下来的葛兰林站在蒸汽抽水机的模型上,得意地翘起下巴。
“差点忘记,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或许我是被你影响了。”思诺森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青色的松果,优雅地递给葛兰林。
葛兰林抱着思诺森的馈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沉浸在里面不肯自拔。随后他抱着松果飞到阁楼上,上面立即传来叮叮咚咚的金属敲击声音,就像一支欢乐的歌曲。
“小家伙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