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月浑身僵硬地坐在了书房内,头微低,眼睛也是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双膝,现在她真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让人问清楚来的是谁?早知道来的是这个危险的男人,她就应该直接让青姑姑说自己身体不适回了父亲!现在可好,自己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了强烈的压力!这压力,还偏偏都是身前的这个男子所传来的!
苏觉并不知道苏惜月心中所想,笑道:“月儿,怎么不说话?上次惊马时,还是多亏了瑞王爷出手相救,现在见到救命恩人了,怎么也不说话了?”
“候爷客气了!出手相助,不过是赶巧而已!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瑞王的声音清冷,可是却是透出了一抹不容人置疑的威严!果然是带兵征战之人,这不经意间露出的霸气,都足以让人觉得压力十足!
“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了!”苏惜月还是起了身,冲着她屈了屈膝,“父亲,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女儿就先回去了。”
“哦!对了!王爷刚刚还在说这方端砚呢。来,你瞧瞧,这一方是王爷带来的,桌上这个,是前些日子,你送与为父的。你来瞧瞧,这两方端砚有何不同,哪一个更贵重一些?”
荣华仔细看过之后,朱唇轻启,“王爷带来的这一方,是老坑砚!老坑砚石外观青灰色,微带紫蓝色,石纹细腻而幼滑、娇嫩、致密而坚实。这老坑砚的主要石品花纹有冰纹、金线、银线、青花、玫瑰紫、火捺、天青、蕉叶白、碎冰、冰纹冻、天青冻以及名贵的石眼。较常见的石品是冰纹和金线、银线,其次是火捺。碎冰和蕉叶白则是稀有的,非常难得。而王爷所带来的这一款,正是碎冰!”
瑞王爷的眸底似是闪过一抹潋滟的光华,如同是寒冰潭的潭水,被阳光偶然照耀,竟是光华万千,耀眼夺目!“苏小姐果然是博学多才之人!那不知你送与令尊的,又是何种端砚?”
“回王爷,臣女送于家父的,是一方绿端。绿端石色青绿微带土黄色,石质细腻、幼嫩、润滑,最佳者为翠绿色,纯浑无瑕,晶莹油润,别具一格。虽然也算得上一方好砚,却是不及王爷所带来的贵重!若是单论其品鉴价值,怕是就不及那老坑砚的十分之一。”
苏觉听了,心中自然是高兴!不为别的,就为自家女儿果然是懂的多,给自己长了脸!而且还是在瑞王面前,给自己长了脸!这更让她觉得自己与李月的女儿,果然是最聪明的!
瑞王却似是有意刁难,“不过就是一方砚罢了!无论是何种,也不过是用来磨墨写字,小小一方砚台却是卖的如此昂贵,本王倒是觉得有些抬高了这些死物的身价!不知苏小姐以为如何?”
“王爷之言,请恕臣女不能认同!端砚之所以名贵,除了石质特别幼嫩、纯净、细腻、滋润、坚实、严密,制成的端砚具有呵气可研墨、发墨不损毫、冬天不结冰的特色外。还与其开采、制作的艰辛有关。一方端砚的闻世,要经过从探测、开凿、运输、选料、整璞、设计、雕刻、打磨、洗涤、配装等十多种艰辛而精细的工序。王爷认为这些还不足以令端砚成为名砚吗?”
“看来,苏小姐果然是满腹经纶!对砚竟是有如此深刻的见地!”瑞王的声音,一如往常一般的清冷,只是苏觉和苏惜月二人都是听出瑞王的话中,已是微微含了一些赞赏之意!
苏觉听了高兴,苏惜月听了,却是觉得自己又傻了!干嘛要在他面前有如此好的表现?自己不是应该想办法让他讨厌自己吗?这个男人太危险了,总是要想办法离他远一些才好。
“启禀老爷,文昌候府的程世子来了。”
“请他进来吧。”
“是,老爷。”
程子风进门一瞧,想不到瑞王也在!更是想不到竟然能在此见到苏惜月!
众人依次行礼后落坐,“苏小姐,手上的伤可是好了?”
“多谢程世子关心,已是好了。如果不是有程世子送来的药膏,怕也不会好的这样快!多谢程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