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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东整个白天都在四处奔波;他即将离开重庆,诸项事务繁杂,均要在走前一一交代清楚;大致办妥后,天色已近黄昏。
他在办公室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忽然想起和李竹清的约会,一看表,赶忙收拾东西出门。
李竹清已经做好了饭菜,在家等候多时了,见他上门笑着说道:“欢迎光临寒舍,赵协理不要嫌简陋啊!”
“给!”赵东拿出路上买的布娃娃,说道,“小囡囡的礼物!”
“来就来嘛,买东西做什么?”李竹清责怪一句,然后笑着收下了礼物。她在安德森洋行做了数月,收入丰厚,已经积累了一些家底;这里的房子是租的,独立小院,面积较大,室内陈设布置高雅大方。
李竹清眼下是带着女儿和母亲住在一起,此时川省习俗还是颇为传统,讲究女子不上席;不过李竹清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新式女性,对这些陈规旧俗并不看重,于是四人一起就餐;席间她和自己母亲说了好些感激的话。
赵东是大老爷们,对女人的感激并不过于当回事,当下只是杂以他语,称赞李竹清的菜做得好。几人边吃边谈,气氛正和谐之时,突然传来‘呯呯’的敲门声。
“好啊!哈哈——”不速之客是个年约三十的男人,面白无须,一进门就嚷了起来。李竹清一看此人进门,脸色大变,刚刚张开嘴要说话,见状却立即闭了起来,沉着脸站在那里。
“好啊,搬家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哈哈!”来人边走边说,几步走到餐桌前,一瞥之间却发现,还有个男人大模大样的坐在那里,手上的筷子还夹着菜。
“噢!这才几日不见,居然又找了一个小白……”他此时走得近了一点,就着油灯打量着赵东,“……哦,又找了一个小花脸……你是哪个戏班子里的?”他倒也没说得太离谱,赵东脸上贴着胶布,缠着纱布,还有几道未愈合的血口子,乍一看起来,这形象确实太惨了点。
“刘同森,不要闹了!”李竹清俏脸涨得通红,“这是我在洋行上班的上司,你不要在此丢人了好不好?”
“啧啧!”刘同森怪笑几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上司?这位上司对你可真够关心的啊,居然跑咱们家里来了?!呵呵……”他笑得夸张,说话之间带着一股酒气。
“刘同森,不要污蔑人!”李竹清听后脸色变得惨白,她嘴唇哆嗦着,“我告诉你,咱们已经离婚,这里不是你的家了,请自重!”
“噢——”刘同森露出夸张的惊讶,撇着嘴阴阳怪气的说道,“原来如此啊,现在是你野男人的家了!?哈哈!”
赵东闻言苦笑,李竹清的家事他无意参与,现在凑巧碰上,当真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把头低下来,一声不吭坐在那里,压根就不敢看李竹清的脸色,万一她今日受了什么刺激,以后还如何在外面做人?
“既然这是你和野男人的家,那小囡囡也不用留这里了!”刘同森冷笑几声,上前一把拉住小囡囡的手,就要把女娃子抱走。
“哇——哇——”小囡囡吓得哭了起来,“娘——”
“孩子是我的,你当初也答应的!不许动我的孩子——”李竹清疯了似的冲上来,就要把小囡囡抢下来,“你滚开,我们不欢迎你……小囡囡是我的……”此刻,娃儿哭,大人闹,乱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