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外大街一家饭馆里,罗塌鼻子眯着眼睛扫视着面前几人。
“罗二爷,俺孙瘸子拿性命担保,那帮龟儿子就是独立江防营的人!”一个身穿老羊皮袄的中年汉子站在厅中央,面色狰狞的咬着牙,“龟儿子人不多,二爷要灌进村子,俺钻天猴杆子愿打头阵!”
“江防营的龟儿子手里可都是快枪,孙大当家当心磕坏了门牙!哈哈——”旁边一个高壮汉子出言讽刺。
“你——”孙瘸子怒目而视,却不敢开口叫骂;他一上午丢掉百十号小弟,实力大损,真火并起来可占不了便宜。
“怎么?孙大当家的不服气?”高壮汉子可不愿罢休,冷哼一声,沉着脸说道,“那村子是俺们几千号兄弟的退路,你一个屁没放就给丢了,这事怎么个说法?”
“够了,都住嘴!”罗塌鼻子阴沉着脸,看也不看他们,把目光挪到侧面坐着的一个女人身上,“冯二姑,你说说看,这事咋办?”
这女人先前沉着脸一声不吭的坐在那,虽然面容冷艳俏美,年纪只是二十出头,却没有哪个土匪敢拿言语轻薄她,她见罗塌鼻子发问,淡淡说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咱们撤回白沙再做打算。”
“怎么,冯大当家怕了?”高壮汉子忍不住出言相激,“这大过年的,俺们兄弟挤在城外吹冷风,不就是想灌进县城喝口热汤吗?今个拍拍屁股跑了,你冯二姑不怕丢人,俺徐三可丢不起这人!”
“徐三爷,”冯二姑斜着眼睛盯着他,“眼下身后顶着一把刀子,你还想灌进县城,就不怕江防营从后面捅你一刀?”
厅内的土匪头子们顿时议论纷纷,有的要集伙回头吃掉那个江防营,有的坚持要打县城,还有老成持重的人却要回白沙镇再做打算,一时之间粗野的喧哗声充斥于耳。
“啪!”罗塌鼻子一拍桌子,喝道:“劳资日他先人板板,这龟儿子江防营胆敢摸老虎屁股,那劳资也不能客气。县城先不打了,俺们先吃掉这帮龟儿子!”三沟村的位置正好卡在他退路附近,让人如鲠在喉,他也是干过正规军的老兵油子,腹背受敌的情形下还要打县城,实在太过危险;何况他们来的匆忙没有攻城器械,县城又坚固,其实并不好打。
“好,二爷威风啊!”顿时厅内响起一片附和声,冯二姑和身边的刘二当家对视一眼,面色均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