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央央的眉头皱在一块,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妈妈居然还打算给周丽一家子洗衣服。楚央央无声地叹了口气,看来她想要改变妈妈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计划任重而道远啊。
“呵,我哪敢劳烦你,不就是洗几件衣服吗?好像吃了多大亏似得。”周丽就是那种给了三分颜『色』就会开染坊的人,李敏给的台阶不够她下的,刚刚斗蔫了的公鸡,这回又趾高气昂起来。楚央央觉得,好像周丽愿意给妈妈洗衣服,那是她对妈妈的恩赐,直让她心头蹿火。
就在这时,“啪嗒”一声,小院侧屋的门被重重的推开。
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太太走出屋子,手里拄着拐棍,她的头上戴着黑『色』钢丝发箍,头发梳得发亮,虽然有些白头发,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身子也胖胖的独霸苍穹。
“怎么回事呢?让你给老大家洗几件衣服,就为难你了?我大孙子这会还要他妈照顾,病坏了你赔得起?”
眼前的老太太就是楚央央的『奶』『奶』,此刻的她一点也没有前世萎靡不振的样子。一如既然犀利和强势。在楚央央的记忆里,从爸爸妈妈结婚,外公给妈妈修了四合小院后,『奶』『奶』就一直住在她们家,而大伯二伯家没有出一分钱。
『奶』『奶』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楚从建,是镇上水泥厂的办公室主任,有些文化,媳『妇』是周丽。
二儿子楚从文,媳『妇』叫王贵珍,夫妻两个在村尾,守着一亩三分地,靠着微薄的收入过日子。
三儿子楚从武,媳『妇』是李敏,也就是她的爸爸妈妈,爸爸是县里的邮递员,而楚妈妈在纺织厂,两人的工资都不是很高。
『奶』『奶』还有一个女儿叫楚丽华,丈夫蒋青。几个儿女中,恐怕只有女儿混的最好,因为女儿和女婿都是县城一中的老师。
在楚央央的记忆里,她从未见过爷爷,爸爸曾经说过,爷爷没有去世,只是当年r国侵略华夏国时,他丢下妻儿,随着众人逃去了台湾,此后一直没有音讯。『奶』『奶』一直很要强,所以爸爸特别听『奶』『奶』的话,许是骨子里对『奶』『奶』是敬畏的,『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惜的是,『奶』『奶』这一生一直都为大伯一家着想,把大伯家的一双儿女疼到骨子里,最后,大伯一家发达了,而她却被遗弃在小山村,孤孤单单,死了也是被大伯一家草草埋葬。
“妈,正准备洗呢。”李敏听出楚老太太的不悦,她忍不住轻声说道,而周丽显然很得意,要知道老太太是站在她这边的。
“哼,不想洗就别洗,干脆连我的也别洗了,做点小事就唧唧歪歪。”老太太骂骂咧咧,眼神很是不屑。
楚央央一直都知道,妈妈年轻的时候受了很多苦。在80年代,如果女人生不出儿子,是会被人说三道四的,而妈妈生下她后,没少被『奶』『奶』奚落。即便后来生了乐乐,也免不了被『奶』『奶』找茬。
恰在这时,“咕…”
安安静静的楚乐乐肚子里发出一阵声响,毋庸置疑,他这是饿了。抬起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敏。
“妈妈,吃饭。”楚乐乐大有现在不给他饭吃立马会哭的趋势。虽然不知道姐姐和妈妈在说什么,但都没有他吃饭重要。
对此,楚央央曾经问过乐乐原因,而乐乐『奶』声『奶』气地说:“哥哥说的,要长大就要吃饭,肚子叫,就是提醒乐乐要吃饭了。”楚乐乐一直把苏瑾当榜样,苏瑾就是他心目中的超人,所以苏瑾说什么,他决定会照做。
楚央央在心里朝楚乐乐竖起了大拇指,楚乐乐这一出来的真是及时。
“妈,你别气,等军子睡下,我自个洗吧。我看小敏还是给孩子做饭吧,这俩孩子饿坏了,我可赔不起。”周丽走到老太太身边,拍着老太太的背,凉飕飕地说道。见院子里的几人都不说话,她也无趣,抱着衣服,扭着屁股,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一般,离开了。周丽不是不想让李敏洗,而是潜意识里不相信李敏,李敏被老太太给骂了,难保不怀恨在心,发泄在她的漂亮衣服上。
老太太见大媳『妇』走了,看了李敏还想说些什么,楚央央赶紧说到:“妈,我也饿了,剩下的衣服我来洗吧,你去做饭吧,这会『奶』『奶』恐怕也有些饿了。”
老太太怪异的看了眼楚央央,意外的没再多说。留下句“做好饭,端到我屋子里。”转过身,拄着拐棍,走进自己的屋子。
楚央央觉得,周丽和老太太纯属没戏自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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