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以为你是无情无义之人,原来你也还知道念着你自己的儿子!”冯一笑在邵边东的身后,站立都有些困难,但是还是不肯服输,依旧一副冰冷不屈的神情。
正是在这个时候,一直躲在屋顶之上的夏云洛也开始若有所思,那小邵翔现在正被冯家堡的人抓着,他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要威胁邵边东交出手中的剑。但是他猜不透冯莲菊,不明白为何冯莲菊也会如此想着要那两把剑,她既不是帮着冯家堡,也是不是帮着邵边东,夏云洛实在想不通她是为何如此执着。江湖上流传,灵蛇女杀人如麻,无恶不作,来去自如。可是?不管是什么人,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一个目的,没有人会去做对自己来说毫无意义的事情,到底冯莲菊的目的是什么?
夏云洛虽然不知道那两把剑是什么剑,但是他还是能够在邵边东用剑的时候发现这两把剑的威力,它们绝对不亚于圣火剑与圣水剑,剑本身就隐藏着力量,再加上邵边东内力深厚,一看便知他能够自如地使用这两把剑。不过显然冯一笑的内力也不弱,正如夏云洛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感觉到的那样,他隐藏着极大的内力,那恐怕连夏云洛都无法敌抗。所以冯一笑此时此刻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而现在夏云洛最想要知道的,是这两把剑从何而来,这些人为何都想要得到它们。
紧握着手中的明悬剑,夏云洛感慨万千,琏古城千年以来,都不允许配剑,看来是对的,剑确实是万恶之源,让无数人为之流血,甚至让无数人为之丧命。若不是明悬剑,或许,现在他还在黑虎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美好田园生活。有爹娘在身边,还有一群一起玩耍的朋友,他可以不用遇到那么多人,可以不用知道那么多事,可以不用如此刻骨铭心地去复仇。但是,真的是剑之罪吗?还是人心?
夏云洛依旧躲在屋顶之上,仍然不打算出现。只见邵边**然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冯一笑,道:“并不是,就算你要杀了他,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只是我可怜你,到最后也还是只会杀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妇嬬!”
冯一笑双眼突然眯了起来,幽幽地看着对面的人,好一会儿,才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顺了你的意,早些杀了他,早些让你定下心来,了无牵挂!”
冯一笑说罢,便微微地别过头,看了看将小邵翔搂在腋下的大汉一眼。那大汉似乎了然,手中握着的一根麻绳迅速绷紧,要去勒住小邵翔的脖子。
小邵翔此时没有去看大汉手中的麻绳,而是双眸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不远处的自己的亲爹,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何长得如此像他的爹?要让他承认那个人是他的爹,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宁愿相信自己的亲爹已经被马贼杀死了。
在小邵翔的印象之中,他爹从来不会动武,从来都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就算是那一夜,他们一家从琏古城离开的时候,他也看到了他爹眼中的不舍与悲痛。此时此刻,他无法接受眼前的那个人,无法相信那个人与他的爹是同一个人。
夏云洛看着大汉要用麻绳去勒小邵翔的脖子,他自然是看不下去了,身子迅速飞了出来,几乎没有一丝丝犹豫。这个时候他是多么憎恨邵边东,因为邵边东完完全全颠覆了在他心目中一个父亲的形象。他可永远都没有忘记那个漆黑的夜晚,他回眸时看到的那个背影,那么决然,一心只为了他。
“嗖——”的一声,明悬剑在烈日之下出鞘了,此时已经是正午,太阳已经升上了头顶,直直地照射着地上的每一个人,明明是闷热的天气,每个人的脸上都流着汗水,可是每个人的背后都莫名其妙地有些寒意。
众人都惊讶于突然出现的人,不过此时此刻,让人最惊异的应该是小邵翔身边发生的事情。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小邵翔的身上,却见到那个孩子一脸的血渍,双眸睁大,小身子在不停地颤抖。
而小邵翔的面前,竟然是邵边东,夏云洛也面对着小邵翔,也就是在邵边东的旁边,但是他双眼看着的不是对面的小邵翔,而是小邵翔身后的冯莲菊。
“锵——”的一声,三把剑同时拔了出来,同时,三股热血飞溅而出,在烈日之下失去了最初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