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更多的是看着许仙。在她的眼里，许仙才是真正的富贵公子，而李牧穿着打扮普通，估计是这位公子的贫寒朋友。

她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见识过形形式式的人，对自己这份眼力还是有点自信的。

对方的小心思，李牧自然看在眼里，也不跟她计较，随手掏出一锭半两重的银子，丢给她，说道：“给我们开一家上房，泡两壶好茶。”

老鸨有些惊喜的接过银子，连连点头道：“好咧好咧。公子里面请！”说着扯开嗓门对阁楼大喊：“姑娘们，有客人来啦，出来接客咯！”

立马间，一群莺莺莺燕燕汹涌而出，簇拥着两人走入明月楼内。

明月楼靠南边的一栋小阁楼内。

李牧和许仙被一群女人推进了最上层的豪华包厢。

早有仆人泡好了茶。李牧后掏出银子，一人赏了一两碎银后，说道：“留一个会弹琴的，其他人都散了吧。”

其他女子收到钱后，欢天喜地的离去了。只有一个长相青秀，穿着一身绿衣的姑娘留了下来。不一会，就有仆人送来一张古琴。

女子架好琴，调了下音韵，然后朝李牧两人行了个万福，笑道：“贱妾绿衣，很高兴能为两位公子抚琴。不知两位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李牧给自己斟了杯茶，呷了一口，笑道：“先不急，问你个事儿。”说着又坐怀里掏出一张面值十两的金票，放在桌子上，“回答好了，这钱就是你的。”

十两金票即是百两银子。虽然来明月楼的客人大多非富则贵，但舍得一次打赏这么多钱的却是少数。至少自己就从来没收到过这么多钱的赏钱。

绿衣眼睛看着桌上的金票，眼睛差点没冒出绿光，连连点头：“公子想问什么？绿衣知无不言！”

李牧道：“你们明月楼的嫦娥仙子，你跟她熟吗？”

原来又是一个冲着嫦娥姐姐来的富家子弟。绿衣心道，点点头：“嫦娥姐姐是我们明月楼里的花魁，地位跟我们不一样的，我们哪能高攀？不过嫦娥姐姐的事情，我倒是了解一些。”

“哦。”李牧笑道，“那你认不认识她的一个丫环，大约十三四岁，长得瘦瘦小小，头发有点黄黄的……”

李牧简单描述了一下上午在河边遇到的那个小女孩的模样。

绿衣道：“你说的是小山？”

“小山吗？”李牧道，“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应该就是她了吧，你能跟我说说她的事情吗？”

虽然不知道这位公子打听一个丫环的事情做什么，但看在钱的份上，绿衣还是如实答道：“小山姓唐，确实是个可怜的孩子。她的父亲以前是一名秀才，但十多年恩科不中，又不懂操持家业营生，欠下大笔债务，后来被债主逼迫得实在没办法，就把女儿抵押在明月楼做丫环，但没过几年，又传闻他迷上了修仙求道，跟随一位仙人出海求仙去了，至今都没有回来，也失去了音讯……”

绿衣缓缓讲述着小女孩的身世。

李牧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唐小山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等等，你知道那女孩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吗？”李牧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打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