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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峰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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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阴暗的角落里,一人背光而立,幽暗好似来自地狱的修罗,周身的戾气,看不真切神容,只听到嗜血的声音响起来。

“月瑾,这女人该闭嘴了,让她一辈子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爷。”

一人应了,瞬间四周陷入了黑暗,再无半点声响。

大门前,秦臻亲自把凤阑夜和花萼两人送上晋王府的马车,目送着马车远去,身侧立着的几名手下,不由得苦着脸,望着秦管家,眼下的局面越来越混了,他们这些做手下的可里外不是人,稍有不慎,轻的受罚,重的丢掉性命。

“秦管家?”

有人叫了起来,秦臻挥了挥手,无奈的开口:“进去向王爷复命吧。”

既然他请了九公主过来,一条命算是保住了,以后凡事小心一点。

漆黑的夜明,马车晃悠悠的一路往奴街奔去,车内的凤阑夜和花萼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凤阑夜闭目休息,什么都没想,倒是一侧的花萼,满脸的疑重,望着凤阑夜,小心翼翼的开口。

“公主,五公主在他们手里,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找人打探一下晋王府,看看公主被他们藏在什么地方?”

凤阑夜陡的一睁眼,冷厉异常,盯着花萼,慢腾腾的开口。

“花萼,你安份些,如若再发生今晚这样的事,以后你不必跟着我了。”

“公主?”

花萼一惊,身子一颤,她几乎想像不出,如果不跟着公主,她能去哪里,眼里一片惊恐,凤阑夜看着她的恐惧,想着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人的相伴,原也有些情份的,逐叹了一口气。

“花萼,你要记住,以后别挂心五公主凤阑婳,既然她成了晋王的人,就不是我们一路的,不管找到还是找不到,都一个样,她只是晋王的一枚棋子。”

花萼点头,她知道公主说得对,可是想到五公主此刻身陷在晋王府里,便觉得不安,可是一想到主子不要她了,她哪里还敢有半点的想法,赶紧认错。

“公主,花萼知道错了。”

“嗯,那就好,”凤阑夜点头,不再说话,又闭上了眼睛。

马车一路疾驶,直奔奴街,等进了院子,发现好几个人焦急的等候着,除了叶伶和叶卿等人,还有隔壁住着的雾翦,因为不放心,领着小丫鬟在院子里等情况。

一看到凤阑夜走进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几人围到她的身边。

“怎么样?晋王没有为难你吧,他究竟要见你做什么?”

司马雾翦气恼的开口,凤阑夜拉着她走进去,清浅的开口:“其实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想纳我做侧妃?”

“晋王府侧妃?晋王真是异想天开,那府里女人多如牛毛,你进去还有得了好,还有他娘梅妃,即是一个省油的灯。”

司马雾翦恼怒异常,这些皇室的人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那晋王若是真心想纳阑夜倒也罢了,只怕他别有用心,还有梅妃,那女人阴险得很,目前又是宫中的主事者,那天赐婚分明是恼怒了阑夜,若是阑夜嫁到晋王府,这女人即会放过她。

“你千万别嫁给他。”

“嗯,我拒绝了,”凤阑夜点头,她现在的身份可是齐王妃,怎么会如了晋王的愿,而且那男人把她当傻子了,想让她送死吗?皇上都赐婚了,难道真的会因为他而改变主意吗?如果真的那样,就不会把她赐婚给齐王了,可是昊云帝并不看好她,即便齐王克母克妻,可乃是一介王爷,他为何会把她指婚给齐王呢,这事除了一个人说话有用,那就是齐王,齐王为何要让她嫁给她,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还有玉戬为何也要让她嫁给齐王,他是不是和齐王有仇?

凤阑夜的小脑袋反反复复的折腾着,一侧的雾翦并没有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只是拉着她走进厅里,一边走一边担忧的开口。

“可是齐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可要小心点。”

两个人坐在灯下,叶伶早机灵的奉上了茶水,几人退了出去,在门外守候着。

司马雾翦又陪着凤阑夜说了一些话,才道别领着小瞳和小圭两个丫头离去。

叶伶和叶卿两个小丫头恭敬的走进来:“公主,早点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嗯,”凤阑夜点首,挥了挥手示意:“你们两个也都下去休息吧。”

“是,公主,”两人退了下去,花萼走过来扶着凤阑夜的身子,两个人往里走去,凤阑夜抬眉扫了一眼花萼,见她眉间有忧愁,知道她仍然在为五公主凤阑婳忧心,不由得叹气。

“花萼,五公主不会再是五公主了,她已是晋王的一个棋子了,就算见到她了,有什么用呢?以后别想着这件事了,如果有机会,我们会见到的。”

“是,公主。”

花萼点首,她知道主子说得也许对,可是总想见五公主一面,看看她究竟怎么样了,不过公主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她知道五公主也许真的不再是从前的人了。

凤阑夜盥洗一番,正准备休息,不想无风窗帘竟然诡谲的轻荡,而且空气中有一股她熟悉的幽香,闻到这种香味,她便知道来的是谁,如果让他进来,花萼一定会被点穴,所以便开口:“花萼,出去吧,我坐会儿,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花萼错愕的望了一眼公主,见她神然冷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样子,不敢多说什么,便退了出去。

等到房间安静下来,凤阑夜望着窗户,缓缓的开口:“玉戬,你是来给我送解药的吗?”

窗户无声无息的打开,一抹影子从窗外飘进来,静谧的靠在窗棂上,唇角勾着似笑非笑,那双深邃神秘的眼瞳,晶灿灿的就像苍穹中最闪烁的星星,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此刻的他,染去了戾气寒气杀气,静雅得好似青竹,馥香浓郁,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凤阑夜愣了一下,便伸出纤细的小手摇晃着,神态竟多了些狡诘。

玉戬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白晰完美的大手紧握着,慢慢放开,却什么都没有,然后难得的笑了起来,这一次全然的放松,绝美的五官比天上的晓月还皎洁璀璨耀眼,目光氤氲,就好似开了一树的香花,两个人离得很近,他身上清雅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幽香,整个的包裹着凤阑夜,他的大手轻扫过凤阑夜的手,使得她感受到他指间的润滑,好似上等的丝绸一般,带着暖洋洋的热流,似温热的甘泉,直流到她的心底。

凤阑夜一瞬那的感受,脸色先冷了三分,她怎么会从这个三番两次找她麻烦,甚至于给她下药的人身上感受到温暖呢,自已真是太该死了,想到这,周身便窜出寒气,虎视眈眈的紧盯着玉戬,咬牙切齿的叫起来。

“我如你愿的要嫁给齐王了?你解药呢?”

“这是你的意思吗?”玉戬眯起眼睛,长睫轻扇,风情万种,今夜的他没有穿白衣,而是一袭绛紫的锦袍,腰束银丝绣千叶海棠,气质高雅,举手投足更是风华潋滟。

玉戬双臂环胸,带着痞痞的邪邪的神情,竟然该死的邪魅。

不过凤阑夜已被他挑衅了怒气,哪里去欣赏他的风姿,她就像个小刺猬似的瞪着他。

“说吧,你想让我嫁进齐王府,是不是安着什么别的用心,因为和齐王有仇,所以你想让我作奸细帮你报仇是不是?”

凤阑夜气势汹汹的说完,玉戬竟一瞬那的愣住了,好半天才喃喃的望着她,一脸的好奇,神情纯明无比,就好似不染尘埃的雾花。

“你这小脑袋瓜想什么呢?想像力真是太丰富了,是谁告诉你我和齐王有仇了,然后需要你进去做奸细了?”

“那你想干什么?不是这个又是什么?”凤阑夜翻白眼,认真的想像着,然后又得出了一番结论:“难道说你和齐王是朋友,因为齐王孤僻变态,你就把我给送进去,难道是这种吗?”

凤阑夜理所当然的说着,其实她没注意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相对要开朗很多,情绪也不用隐忍。

“齐王孤僻变态?”

这次玉戬咬牙了,喘气声都重了,眼瞳幽深似海,跨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凤阑夜,带给她一抹很大的压力,她身形一移,赶紧往后让了一步,警戒的望着玉戬,不过看到这男人神色变了,她觉得很开心,不过开心过后便有些苦恼,难道说她猜中了玉戬的心思,那个齐王真是他的朋友,因为他变态,所以这玉戬才会想办法让她嫁进齐王府,不过这齐王真变态的话,她会怕他吗?脸色陡的很冷。

“玉戬,看来那个齐王真的变态了。”

凤阑夜理所当然的认定了,玉戬直接被气到了,胸口上下气伏,双眸紧锁着凤阑夜,想像着该如何惩罚这小丫头,却不知道暗处的两个手下,正极力的憋着笑,看着不远处的一切,主子算是搬了石头砸自已的脚了,而且看到他千年难得一次的吃了瘪,心里竟然爽歪歪,看来未来新王妃入府,齐王府再不会和之前一样冷清了,一定很热闹。

“你个牙尖嘴俐的小狼崽,解药别想要了。”

玉戬深邃的眸中掠过幽光,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唇角勾出邪冷的笑意,手一转,紫色的袍袖好似一道流裳,潋滟动人,缓缓的倒退几步,依旧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气定神闲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他知道如何挑怒这个小丫头,刚才是失策了,不过到目前为止说他克母克妻还能活得好好的只有她一人,其她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说不出话了。

“玉戬?你还是个男人吗?”

凤阑夜一听他的话,脸色阴沉沉的,前一刻得来的快乐,瞬间瓦解,恼怒异常的盯着玉戬。

不过他和她离了一段距离,她觉得安全多了,这男人天生能给别人压力。

玉戬并不理会她的怒意,一看到这小丫头发火,他倒觉得有趣,而且才能感受到真正该属于她的年龄,以后他将会是她的靠山,让她安心的成长,不需要小心翼翼的压抑着自已。

想到这,玉戬慢慢的站了起来,脸上笼罩着一层清华,流光溢彩,美不胜收,那锦衣衬得整个人高贵优雅,身形一闪,眨眼,便飘逸了出去,身后的凤阑夜忍不住追到了窗前,怒叫。

“玉戬,你个混蛋,给我的解药呢?解药呢?”

“等你大婚之时,会奉上解药的。”

玉戬醇厚的声音绵绵的传来,凤阑夜气得一捶窗户,脸色冷冷的瞪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一直隐在窗外黑暗中的月瑾和月縠两个人彻底无语了,主子真能啊,明明是稀珍丹药,偏偏说毒药,还让人追着屁股要解药,活该。

月縠瞄了一眼月瑾,面无表情的沉声:“主子走了,还不跟上去,想挨罚吗?”

虽然主子对那小丫头纵容,可对他们可不会纵容,而且对任何人也不会纵容,他心狠手辣着,还是小心点为好,月瑾神容一冷,赶紧闪身跟上去。

房间里,凤阑夜正在生气,花萼正贴着门板听着里面的动作,先前她在外间听到里面的说话,知道那个叫玉戬的家伙在里面,没有主子的吩咐不敢进去,可是此时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才敢贴着门听动静,小声的叫了起来。

“公主,公主?”

凤阑夜总算回过神来,气鼓鼓的甩手:“睡觉,公主累了。”

说完也不理会外面的人,直接的上床睡觉,一夜无话。

接下来的日子,凤阑夜倒是生活得很滋润,既没有人找麻烦,也没人敢惹她,现在她是未来的齐王妃,而且有齐王府的侍卫守着,齐王府的人连晋王府的人都不认,何况是别人,所以一时间谁也不敢到这来惹事。

虽然还有十多天便是大婚的日子,但是凤阑夜所有该准备的东西,都由着齐王府的人准备好了,她这个准新娘子,只要到时候乖乖的上轿就行了。

这是叶伶的话,叶伶和叶卿现在胆子大多了,摸识了新王妃的脾性,只要不惹到她,基本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平时对她们很和气,根本不似一般刁蛮任性的主子,和那些大家的千金小姐比起来,要容易相处得多,因此她们俩倒日日期盼着大婚的日子快点到,那齐王府就热闹了。

这十多天的日子,雾翦偶尔会过来陪她,但更多的时候,她在自已的院子里绣百花被,还有鸳鸯戏水的枕巾。

阑夜大婚,身为她的朋友,她想送她点什么,所以决定亲自绣一套百花被和鸳鸯枕。

因为时间有些急促了,所以她没什么空闲的时间陪阑夜,她所有的心思都在这套绣活中。

凤阑夜并不想让她去做这些,阻止了两次,都没什么效果,最后也就由着她了,她之所以阻止雾翦,是因为她只是安王府的侧妃,并没有资格从正门而入,她的身份注定了她只能有一顶小轿从侧门而进,现在给她绣这些东西,心里一定不好受,幸好安王南宫昀为她争取了和新王妃同日进安王府的条件,这恐怕也为她招来了欧阳晴的忌恨,欧阳晴乃是大将欧阳错的女儿,她的父亲势力深厚,她自然也是有势力的,而雾翦有什么?

每想到这,凤阑夜心里便有些难受,对安王南宫昀便有些憎恨,男人难道真的要把皇权建恐在女人的幸福上吗?她真的想让雾翦别嫁了,就像当日她和她说的一样,她把她带进齐王府去,将来有一日她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男子,她便放了她出去,可是她不敢开口提这样的建议,因为先前她提过让她不嫁,当晚雾翦便自杀了,所以只能劝她放开一些。

十二月初十,乃是晋王和楚王的大婚之日。

冬季飘起了第一场的雪,早晨遍地白茫茫,薄雪染了天地万物,覆盖着所有丑陋的东西,还原了它的本来面貌,一片晶莹。

廊下,树枝下,还有亭台间,全是长长的冰凌,一缕阳光破空而出,细细缕缕的光芒晃悠着。

凤阑夜睡在床上,白得透明的光在床上闪耀着,使得她睡不踏实,只得睁开眼睛。

床边立着笑意盈盈的叶伶和花萼,两个小丫头先是没什么动静,一看到她睁开眼睛,便冲了过来,围着她叽叽喳喳的说起来。

“公主,快起来,快起来,外面下雪了,好漂亮。”

“是啊,公主,今年的雪来得好早啊,而且今天是晋王和楚王的大婚之喜,大街上一定极热闹,公主起来去溜溜吧,一直留在这里怪闷的。”

凤阑夜眨巴着眼睛没动,盯着头顶的白纱帐,眼瞳慢慢的闪过光芒。

“嗯,花萼去请隔壁的雾翦,就说我邀她逛街。”

现在的她们身份不比从前了,就是到繁华的街道上也没人敢说话,所以今儿个出去逛逛街吧,其实她倒无所谓,只是雾翦一直闷在院子里,她真害怕她再闷出病来,所以还是陪她出去走走。

花萼领命去隔壁请司马雾翦,叶伶侍候着凤阑夜起身。

因为天气冷,所以凤阑夜除了穿一件薄袄,外面还加了一件大红的斗篷,这大红的斗篷,做工精良,绣活更是上等,在两侧的袍襟处绣了花翎,栩栩如生,分外的俏丽,夺目。

叶伶一侍候完主子,便眯了眼睛赞叹。

“公主真是漂亮啊,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跟个天仙似的。”

外面传来一声噗笑,花萼一挑帘子走进来,啐了这丫头一口。

“我们公主确实漂亮,不过你小丫头马屁功夫不赖啊。”

叶伶嘟起嘴巴:“花萼姐姐,人家是说的心里话,公主和我们家的王爷真的很配呢,不但是外貌,还有她超凡脱俗的气质,和王爷好像的,这世上能配上我们王爷的人可很少见的。”

花萼一听她提到齐王,不由得来了兴趣:“你们王爷一直很神秘,叶伶给我说说,齐王长得究竟有多俊?传闻齐王倾国倾城,难道有?”

花萼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来,玉戬,说实在的,这男人虽然一身的煞气,可是到目前为止,他是她见过最俊的一个男人了,不论是眉眼,还是一身的风姿,都是一等一的,那个齐王和他比起来,不知道哪个更胜一筹?

不过花萼还没有说出来,便被凤阑夜喝止了。

“好了,三公主说了什么?”

玉戬是隐暗的,只怕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存在,若是花萼胡乱咬了舌根,只怕会为她招来祸端,所以凤阑夜才会阻止她,不过这丫头也算机灵,一听到凤阑夜的声音,便知道她的用意,立刻乖乖的打住话题,小心的回话。

“三公主说到门口集合。”

“好,那我们吃点东西,一起去逛逛吧。”

“好,”两个小丫头都很高兴,陪着主子出去吃了点早膳,膳后,凤阑夜让两个老嬷嬷留在院子里,另外留了两名侍卫守院子,自已带了两个丫头,两个侍卫一起出门。

雾翦已上了一辆马车,在门外候着,一看到她的出现,便掀帘伸手拉她进去。

马车很宽敞,花萼和叶伶叶卿,三个小丫头也随后上去了,几个人挤挤一车箱,倒是很热闹,不过大家都没说什么话,一起望着两个主子。

“下雪了,阑夜想出去逛逛吗?”

司马雾翦话里带着淡淡的轻愁,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凤阑夜却知道,日子越近,她的心里越不踏实,以后将要在安王府生活,不但有嫁到安王府的欧阳晴,此次皇上还另赐了两名小妾进安王府。

以后那里就是龙潭虎穴了,南宫昀再不是她一个人的了,这感觉很痛苦,可是她还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不想让阑夜担心,而且她答应了华妃,所以一切都只能忍受着,虽然不想嫁,想一走了之,可是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走,否则金昌国的人全都为她一个人犯的错陪葬,而且她走了总觉得自已欠了南宫昀什么,他陪了她六年,她总该做些什么,至少那样,她心里才会安宁。

“嗯,在院子里闷得慌,今日正好出去逛逛。”

凤阑夜点首,其实她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相反喜欢安静,但今天她想好好的陪陪雾翦,让她放松一些。

为什么要选在晋王和楚王大婚之日,就是想让她看得开一点,即便她逃避,可是该来的还会来,何不坦然一点,做不到决绝,只能妥协,这样自已才会好受一点,否则等待着她的将是万劫不复。

“嗯,今儿的日子不错,所以想出去逛逛,可惜没有梅花,要不然雪后赏梅,倒是一大快事。”

凤阑夜淡淡的开口,一侧的叶伶立刻高兴的接口。

“公主,我们王府里后院栽种了很多梅花,等公主嫁进去,正好可以赏梅,这里每年要下好几场雪的。”

“嗯,那就好。”

凤阑夜点首,瞄了一眼叶伶,叶伶立刻警觉自已多嘴了,赶紧乖乖的闭嘴。

前面驾车的车夫放慢了车速,恭敬的询问:“主子,这是去哪儿啊?”

司马雾翦戾戾的,没说什么,一侧凤阑夜便接了口:“去燕春楼吧。”

上次她去过一次,发现那燕春楼挺豪华的,今日晋王和楚王大婚,想必那里是最热闹的,正好听些消息,另外也是让雾翦最直接面对的地方。

车夫应了一声,马车一路往燕春楼奔去。

果然如凤阑夜预料一样,燕春楼门前,人山人海的极是热闹。

不过凤阑夜和司马雾翦一下车便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一来她们两个长得太漂亮了,耀眼亮丽,身后跟着几名眉清目秀的婢女,好似众星捧月一般,再来这两人身份不比以前,现在的她们,一个可是齐王妃,一个是安王侧妃,身份赫赫。

掌柜的早吩咐了店小二迎上前来招呼客人。

一行人一走进燕春楼的大厅,厅内很多喝茶说话的人便停住了动作,诺大的厅内,竟然雅雀无声,齐刷刷的盯着,眼瞳中有惊艳,更有小心,大厅内的人大多数是安绛城的商贾,但是民不与官斗,何况眼前的这些女子即将身分显赫。

就连柜台里面的掌柜的都陪着恭敬的笑脸。

“小二,快带客人上二楼的包间?”

“是,是,”店小二立刻恭敬的领了人在二楼雅间,不过刚走到楼梯口,却从上面下来一行人,为首的竟然是欧阳睛,她的身后跟着数名安绛城的官员千金,其中有两名正是此次同时进安王府的小妾,这些人串通成一气,经常私下里联络感情,那两名即将进安王府的小妾,更是唯欧阳晴是命。

此时一行人从上往下,一行人欲往上,两方人马阻在楼梯口。

寸步不让。

欧阳晴平凡的面容上,此时布着嫉恨,一双眼瞳更是嗜血万分,死死的盯着司马雾翦。

这女人是她未来夫君亲自要的,而且还让皇上开了口,和她同一日嫁进安王府,这对她来说是个耻辱,现在看到这使得她蒙羞的女人,她的心便出不来气,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嫉恨。

“哟,这不是未来的安王侧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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