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小声地说道:“祝良衡,做生意失败十之八九,你爹若是因此放弃你,当初何必将祝家酒楼交给你?所以,祝良衡,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生意上的事情,咱们就在生意上解决。你今日的举动,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祝珂看见祝良衡动摇了,赶紧催仆人,“还不去将二哥带下来?”
仆人快速地拿开了祝良衡手中的匕首,两三个人扶着他走出宋家酒楼。
祝珂飞快地擦干泪水,上前检查了宋酒的周身。“宋酒,你没事就好!”
宋酒感激一笑,她和祝珂的关系本就不亲近,却没想到她会为了救自己跟祝良衡下跪。
“阿珂,其实方才你没有必要下跪的。”宋酒看着祝珂哭红的双眼,说道:“我自问与你的关系,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些事。”
祝珂吸了吸鼻子,道:“我知晓二哥的性子,若是冲动下来真的会动手的。酒娘,我不想让二哥伤害你。在祝家酒宴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好,可是我们两家的事情又不允许我和你走得太近。”
宋酒点头,算是默认了祝珂的话。祝家酒楼和宋家酒楼虽是同行,但是按照她的计划,最后她必定会跟祝家酒楼一争高下。
“阿珂,虽然我们接触的日子不多,但我认你这个朋友!”
祝珂一喜,“真的?”
宋酒坦然一笑,“自然。”
“那我先走了,二哥的事情一定传到阿爹那里了。”祝珂得了宋酒的话,心中担心着祝良衡,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宋酒这才揉着发痛的手腕,转身上了二楼。
……
继宋家酒楼和祝家酒楼的风波过后,临安城内备受关注的就是即将举办的还梅大会。
前些日子原叔得到了消息,苏道身边的舞姬秋遥今日会到寺庙里求签。是以今日一早,宋酒早早地用过朝食就到寺庙里等着了。
照宋酒的估计,秋遥是苏道身边的舞姬,出门的时候一定会戴上皂罗,以防被他人觊觎美色。而宋酒要接近秋遥,也得戴上皂罗,为的是不引起秋遥的怀疑。
秋遥带着女使来的时候,宋酒不经意地路过她的身边,然后假装崴了脚。
“哎呀,这位娘子可有事?”秋遥赶紧过来扶宋酒。
宋酒扶着秋遥的手勉强站起身,却看到秋遥只戴了一块薄薄的面纱。
秋遥有一双很美的眼睛,里边承载着盈盈秋水,就连宋酒见了也忍不住赞叹道:“你的眼睛真美!”
秋遥柔柔地说道:“过奖了!我先扶你到厢房里坐着,看看你的脚可否有大碍。”
宋酒略微点头,“有劳。”
宋酒带着秋遥到她早已准备好的厢房,秋遥身边的女使则在门外守着。
宋酒先将皂罗除了,却见秋遥没有将面纱放下,便问:“屋里怪闷的,你不将它取下来么?”
秋遥虚摸了一下面纱,道:“我最近得了风寒,怕过气给你,就不摘下来了。”
宋酒一听,在心中暗暗叫好。她原先还担心如何假扮秋遥不被拆穿,没想到秋遥竟然得了风寒。
真是天助她也!
“我瞧着你应该比我年长,我唤你姐姐可好?”宋酒问道。
秋遥的一双眼睛微微翘起,笑道:“求之不得呢!你方才夸我的眼睛好看,如今我一瞧,倒是你的眼睛要美上三分呢!”
宋酒愣了片刻,仿佛没料到自己会被她夸赞。“对了,我在家排行第九,家里人都叫我阿九。还不知姐姐的芳名……”
“秋遥,秋日的秋,遥远的遥。”
宋酒替她倒了一杯茶水,道:“秋遥这名字也美,很衬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