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恒甫一坐下,就瞧见宋酒的左手上包扎着一层厚厚的布条。他双眉一拧,忽的不悦的问宋酒:“九妹,你的手是怎的了?”
采蓝在一旁解释道:“七郎君,娘子的手是在来的路上摔的,大夫已经瞧过了。”
宋玉恒紧紧的盯着宋酒,浑身散发着一股怒气。宋酒一怔,她不过是摔了一跤,宋玉恒至于在眼下这种场合发怒么?
“你今日就给七哥说清楚,是不是有人故意整你的?”宋玉恒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老太太皱着眉心问道:“你这皮猴又发的什么疯?你和阿琦都来晚了,还不来做几首诗赔罪?“
宋玉恒冷哼了一声,双眼扫视了亭中的众人。“人都伤成了这样,还念个屁的诗!”宋玉恒忍不住说了粗话,叫亭中的人吃了一惊。
老太太脸一沉,喝道:“她的手不过是扭伤了,大夫也瞧过了,你如今来做事后诸葛亮,有甚的用处?还敢跟我们置气,我看你是皮子痒了!”
宋玉恒一把拉起宋酒,一身傲骨。“也就只有你们心宽!九妹不过是从前做错了事,如今回了家,你们个个都没给她好脸色瞧!哼,你们不疼她,我还疼呢!”
宋玉恒转头看向懵懵的宋酒,“九妹,咱们走!与其受这个窝囊气,还不如陪七哥出去逍遥自在!”
老太太气得面色涨红,咄咄的戳着手里的手杖。“宋玉恒!你难道不把祖母放在眼底了?”
宋玉恒将宋酒护在身后,谨防老太太一气之下将手杖扔到她的身上。“我几日没瞧见九妹,以为她在家里过得不错。谁曾想,竟然有人在背后使绊子,硬是要她不好过!好啊,那大家都不要好过!”
宋酒看着宋玉恒的后脑勺,眼中一热。她那颗有些冰冷的心好像破了一个小洞,而宋玉恒那一丝丝炙热的关怀就这么蹿了进去。
沈氏在一旁好言相劝,“玉恒就少说几句,老太太如今正在气头上,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宋玉恒向来尊敬沈氏,放缓了脸色对沈氏说道:“伯娘,我就玉姝这么一个妹妹,若是连我都不护着她,还指望何人?”
老太太脑袋中嗡嗡作响,手指不住的颤抖。她指着宋玉恒咬牙道:“你看看这边,锦瑶也是你的妹妹,怎么不见你平日里护着她?”
宋锦瑶轻哼一声,并不正眼瞧宋玉恒。
宋玉恒不屑地轻嘲,“锦瑶从未将我当作哥哥,我为何要护她?分明九妹才是家中最小的妹妹,你们却个个都忽视她!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要让三哥去将她接回来?”
宋酒心中冷笑,她自然知道宋家的人为何要将她接回来。
因为她的身上有名籍,那可是关乎到宋家名声的重要物证。他们将她接回来,不就是为了好好的囚禁着她么?
宋玉恒越说越激动,脖颈上的青筋暴起,耳根也红了大片。“你们若是瞧不惯,大不了我带着九妹离开就是!”
秦氏一把拉住宋玉恒,轻喝道:“阿恒,你是要气死娘吗?”
宋玉恒见秦氏眼中又含了泪,无奈地叹气。“娘,旁人不知道,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九妹从前是什么性子,你比她们都清楚。可是你知道吗?我去临安接她的时候,她那冷漠的眼神,仿佛将我千刀万剐了上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