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这是帮理不帮亲!”宋琳姿好言好语的说道。
宋琳姿咬着下唇,红着眼跑了出去,临了还丢下一句话。“我即刻就回家去,看看祖母帮谁说话?”
宋酒站在门边,笑着喊道:“县学外边有人等着,你只管坐着马车回去,不必顾及我们!”
宋琳姿担忧地问宋酒,“九妹,我们让八妹一个人独自回去真的好么?”
宋酒笑了笑,“四姐若是不放心,也可以跟着回去。”
宋琳姿叹了一口气,叫上宋酒,两人一道回课室去。
宋锦瑶是来县学里玩的,可宋琳姿不是。宋酒料定了宋琳姿不会跟着宋锦瑶回去,才会对宋锦瑶说那些话。
回去的路上,宋酒拿着男子送的书,打算问一问宋琳姿,说不定她晓得男子的身份。“四姐,县学里可有一个神志不清的,时常拿着一把锄头的男子?”
走在前头的宋琳姿脚步一顿,回头问道:“你见到他了?”
宋酒心中一喜,看来宋琳姿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她面上并未流露出喜悦之情,只是平淡的点头。
宋琳姿走到宋酒身边,叮嘱道:“你也晓得他神志不清,往后见到了能避则避。他与我们并非同一个夫子所教,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说他是忽然疯的,夫子见他可怜也就没有赶他走。”
“那四姐可知道他的名字?”
宋琳姿摇头,“我只是听人提起过,并未见过此人。其他人说起他的时候,都叫他疯子,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宋酒见再追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便另找了话题。“四姐,你在县学也有好些年了,不如你给我讲讲县学里有哪些夫子,他们教的都是什么。”
宋琳姿缓缓道:“宋夫子……”宋琳姿顿了顿,解释道:“也就是我爹,在县学里我都得这么叫他。宋夫子教的是《春秋左氏传》《公羊传》和《谷梁传》三本书,我只跟夫子学《诗经》,是以宋夫子不会来教我们的。”
宋酒瞧见宋琳姿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料想宋琳姿该是想学三传的。但是宋琳姿毕竟是女子,三传是男儿学的东西,不适合女子学。
“教我们《诗经》的是胡夫子,脾气有些冲。只要我们不做错事,他是不会为难我们的!县学里还有一位岳学究,不过我听说他并不教书,只在书房里管理书籍。”宋琳姿感慨道:“其实岳学究讲学很有意思,可惜不知为何不再讲学了。”
宋酒边听边将宋琳姿的话记在心中,忽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四姐,县学里没有教经义的夫子吗?”
宋琳姿恍然大悟,笑道:“你瞧我,竟然忘了!教经义的夫子过些日子就要荣休了,还不知是谁来顶替他呢!”
宋酒笑道:“大叔叔总不会请一个年纪轻轻的人来顶替原来的夫子吧!教经义的夫子总得有些阅历不是?”
宋琳姿亦是笑道:“若是来了个年轻的夫子,县学里可不得炸开锅?我们也就是随口说说罢了,若真的有那么一个年轻夫子,我还不信他的才学呢!”
两人说笑着,课室近在眼前。
整理好衣冠,两人先后进了课室,夫子紧随其后也到了。
下半晌讲的是《诗经》里的《甘棠》一篇,胡夫子讲得趣味横生。加上宋琳姿在一旁解释,宋酒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