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香眠忙不迭点头。
罗福生“嗨”了一声,一手作拳砸在另一只手的手心,惋惜地说道:“我怎么就忘了去打听新知县的事儿了呢?都怪老爹昨日嚷着要将我赶出门去,竟让我分了神!”
宋酒问道:“这新知县和新夫子是同一人,值得你们如此惊讶?”
她瞧了瞧院子里站满的莘莘学子,实在不懂他们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们到县学里来,不就是为了读书,将来好在科举时及第的么?怎的学起后院的妇人们八卦起来了?
罗福生扣着包香眠的脖颈,那一双眼睛不来就不大,此刻一笑,更加看不见里边的眼珠子了。“宋酒,这你就不晓得了吧!古人常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其实都是骗那些书呆子的!”
罗福生说书呆子的时候,特意将声音低了下来。若是教院中的其他学子听见了,定会轰然而上,将他一阵好打!
包香眠赞同的点头,附和道:“老大说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是以我们的宗旨就是要网罗天下的消息!”
宋琳姿掩嘴偷笑,“福生平日里不爱读书,不成想教起别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宋酒亦是笑着拍了拍罗福生厚实圆润的肩膀,“我今日当真是对福生刮目相看呐!”
几人在一旁说说笑笑的时候,新来的夫子即新任知县的马车也到了县学外。
只听见车夫“吁”的一声,众人赶紧整理衣冠,横纵排列得规规整整。其速度快得令人反应不过来,若是军队的将士见了,也会自叹不如。
宋酒方才听罗福生和包香眠一唱一和地说新知县如何如何,对新知县的样貌也抱有几分兴趣。
宋琳姿微微侧目,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那处瞧,偷笑打趣道:“九妹真是口是心非,你瞧你,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
宋酒勾唇一笑,“被福生和香眠说得起了兴致,若是新来的夫子长得不好看,看我如何收拾他们两个!”
罗福生和包香眠在他们身旁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身子,低声干笑道:“好宋酒,就算夫子长得不好看,你也不用收拾我们两个吧!我们只是负责探听消息的,又不是红娘,还得亲眼去见人家长得如何!”
包香眠赶紧嘘声,“来了来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县学虽不是县衙,保不齐知县一发怒,一并将我们发落了。”
罗福生一巴掌拍在包香眠的后脑勺上,嫌弃地说道:“你个怂货!”
院里忽的起了一阵秋风,从大门那边吹来。风卷起地上的细尘,吹向院中的众学子。
排在前头的学子人高马大的,替后边的人挡了不少灰尘。宋酒一行人站在后边,丝毫没有被尘土迷了眼。
胡夫子和宋淮臣的脸最先出现在县学的门前,两人恭谨地分开站在两边,眼神都望向身后的方向。
隔了一会儿,县学的门前才慢慢出现了一个清俊的面孔。
站在最前排的人长得本就高大,将宋酒他们的视线遮挡了。
宋酒只听见前头的人惊叹了一声,探头想从缝隙里看清楚。哪知其他学子过于激动,纷纷挤到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