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曾经伤害她的所有真相揭开之后，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是真的亏欠了他，亏欠了太多，甚至连对他的情，都尽数抛弃。

蓦地，池璃五指一紧，掌心有澎湃的仙魔之力融合溢出，将眼前的结界捏了一个粉碎。

池璃上前几步，一矮身在床榻边沿坐了下来，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喃喃开口，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们……是不是在很久以前就见过……”

在她穿越之前的某一世……就见过……

修烨纤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池璃没有发现，她看着他搭在身上的手，修长的手指白皙健壮，曾将她从蛟的手中救了下来，曾用这双手护得她周全。

池璃犹豫着，半晌僵着手指伸出手去，颤着指尖触碰到他的手，冰凉一片，毫无温度，直接凉到了她的心底，她指尖微动，将那只手握到自己手里，垂眸把玩他的手指，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像在压抑着什么：“你真的快死了吗？是我杀的，对不对……”

她抬起眸来，看着他的脸，直到这一刻，她仍然没有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那种即将痛失所爱的深切的痛，有的只是愧疚、难受、痛心，而这一切情绪，都与爱情无关，她只是不想他死，不想让他死在自己的手上，仅此而已。

这一生所做之事，让她觉得后悔的并不多，然而这一刻，她却后悔了，后悔不该让连澈帮她剔除了体内的情根，不该断了所有退路，致使她现如今即便是感受到了他深沉的爱，却还是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她真的错了吗？

滚烫的泪水溢出眼眶，滴落在修烨的手背上，池璃紧抿着唇，没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