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比赛中,宫长月再也没有拿出过“暴雨梨花”,仅仅靠着双手,她便一路斩杀所有与她争夺沉墨石的人。
就在她刚好赢得最后一场比赛,即将获得沉墨石,和“天下第一高手”这个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重要性的称号时,变故发生了。
“等一等,你得了这些,恐怕有些不公平吧。”一个有些苍老嘶哑的不和谐声音在台上响了起来,语气中满是不怀好意。
众人纷纷愕然,就是宫长月也微微挑眉,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寒光,然后侧身看着台上那个突然开口的人。
那是这次坐在这里的宗师级别人物之一,而他的身份则是辰南派的长老。
“为何?原因。”宫长月平静的目光落在那悠闲坐在椅子上的辰南派长老身上,眼底却是深深的寒意,周围的温度凭空骤降了许多。
那辰南派的长老只觉得自己在被盯上的那一刻,全身的汗毛似乎都竖立起来,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从他心底油然而生。隐隐约约,他有点后悔刚才贸贸然说出这番话了,要知道这公子钰,可不是好相与的人。
但话既然已经出口,自然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于是这辰南派长老也就只有硬着头皮接着说下去:“你……你的武功不是已达宗师之境吗?怎么……怎么有欺负这些小辈……小辈的道理?!你应该……你应该……”
在宫长月骤然沉下来的目光中,辰南派长老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他的喉中。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这种反应实在是太损自己的面子里,于是他咳了两声,似乎在试图缓解尴尬,然后重新摆出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强者姿态。当然,他最希望的就是在场所有人都可以忘记他刚才那些实在不应该的反应。
“我应该什么?”宫长月轻轻反问道。
此时她的周围,萦绕起渗人的寒气,并且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朝着周围蔓延开来。
在周围的人因为宫长月的寒气而惊惧不已的同时,也在震惊这个由辰南派长老,这位宗师级别人物说出口的事实——宸楼之主公子钰,他居然已达宗师之境了?他才多大!
虽然之前有人震惊公子钰竟然就是这神秘而强大的宸楼之主,但大部分人都认为宸楼是早就存在的,只是一直在暗中积聚力量,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罢了。而公子钰能够成为这宸楼之主,不过是受了长辈荫蔽,才在这个年龄有了这般成就。
所以他们虽然惊讶,但想想也就接受了。
但这个事实,已经噎得他们根本无法反应了!
这般年轻的宗师级别人物?怎么可能!要知道,素来能够达到宗师级别的人,无一不是经历了岁月的磨练,有了不一般的心性。而且内力也是经过岁月的积累和沉淀,才达到足以冲击宗师的地步。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在这个年龄走上宗师境界!
刚才楼十三也对宗师境界有了领悟,不过这也只是让他在以后的修炼之途上更加顺利而已,而且进入宗师境界的几率要比别人打上很多,但这并不代表他在将来就一定能够成为一名宗师。不过对于楼十三的这种领悟,这些人已经觉得非常震撼了,心想这应该就是这一辈最妖孽的天才了罢,但何曾想过居然还会出现一个这个年龄便已达宗师之境的人?
震撼……震撼……内心除了震撼,再也没有其他,这些人,此刻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此时还是有胆子大的,比如说这位。
“既然你已是宗师,就应该放弃参加天下武会的资格,将这些机会让给其他人!”瞧!说得多大公无私!将机会让给别人!可谁知道他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宫长月倒无所谓那些虚名,这些人要拿去便拿去好了,她要的只是一样东西:“我要沉墨石。”语气中,满是志在必得和毋庸置疑。
可这人却忒不识好歹,在一旁凉凉说了一句:“既然都有了寒铁沉银这般至宝了,何苦在意这沉墨石呢?”语气酸酸的,怎么听,都像是在嫉妒!
此人就是刚才说得大公无私的人,他也是台上那几位宗师之一,同时也是认出来了这公子钰那奇形怪状的武器的材料是寒铁沉银的人之一。毫无疑问,他是对寒铁沉银起了贪婪之心,也更加嫉妒这公子钰的好运,竟然能够得到寒铁沉银这般至宝。
其实一开始,他们都不清楚这公子钰的实力,只是觉得他很强,却根本没有察觉到这公子钰竟然已经达到宗师之境!若不是那辰南派的长老开口,恐怕所有人都蒙会被继续蒙在鼓里!
不过,除了那辰南派长老,还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这些宗师中的最强者——玄然真人。
玄然真人从一开始就觉察到了宫长月的真实境界,心中惊讶的同时,也考虑到刚才公子钰对自己的美食之恩,想了想便没有把这话说出来,而是将疑问重新吞回肚子里,准备到这些比赛结束后,私底下去找公子钰问个清楚。
他也没有想到,那实力仅次于他的辰南派长老竟然就这么大喇喇地将话说了出来。
一向笑嘻嘻没有个正形的玄然真人难得地皱起了眉头,眼中流露出几分郑重。
不过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此时更多的人却在回想刚才公子钰拿出的那个兵器,也在纠结这比沉墨石更珍贵的寒铁沉银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