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竟有些紧张。
“带了多少兵马?”刘傲天觉得事有反常,他打了个激灵,直视着来人。
“身边只有一个卫士。”
陛下竟从济北回来了,可是事先,竟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令人突然有点儿后脊发凉。
可随即……刘傲天放下了心:“还真以为,此番来京,乃是鸿门宴呢……”
这话是没错的,因为此前的推恩令,所以在朝廷召节度使们来京的时候,不少节度使可心里都是有些后怕的,所以在临走之前,都托付了后事,让自己的嫡长子在军镇中,好好的守着家业。
而刘傲天又笑了:“可是现在看来,陛下回了京,多半,是得知了前几日兵部的事,现在竟也知道怕了,所以……特意来安抚我等,否则,怎么只带一人来?诸位……去接驾吧,都记着,什么都好说,可有一条……”
他正说到此处,却又有人飞快而来,气喘吁吁道:“陛下已过了前门,仪门、二堂、三堂,一路奔着这儿……”
他刚说到这里。
在这后园里,众人却发现,已有人疾步而来,身后……则是一群节度使们的家丁,一个个面现难色。
来的这样的快。
而且,瞧这陈凯之身后,还真只有一个护卫。
而在这国宾馆,可是上上下下足足五千人,便是外头的护卫,可都是节度使们的家丁负责,一个个明火执仗。
刘傲天顿时放宽心,无论如何,陈凯之也是皇帝,该见驾还得见驾,于是不敢怠慢,忙是从椅上站起来,带着浩浩荡荡的节度使们,忙是迎了上去,到了陈凯之的近前,刘傲天率先拜倒:“老臣安义军节度使刘傲天,恭迎圣驾,陛下远道而来,臣竟不能亲迎,万死,万死……”
说着,正待要拜倒行大礼。
身后的节度使们也纷纷要行礼。
其实刘傲天不想拜下,因为他自恃自己的声望高,又是老臣,陈凯之只是一个嘴上无毛的新天子,当年便是陈凯之他亲爹在世时,见了他这老臣,也不会等他行大礼的,而是上前将他搀住,说一句免礼。
所以他这一拜,更像是故作姿态,就等着陈凯之抓住他的胳膊,说一声卿家不必多礼。
果然,陈凯之没有令刘傲天失望,他刚刚要弯腰屈膝,陈凯之便箭步上前来,刘傲天其实这时身子就已微微放缓了动作,只等一气呵成的完成这么一出好戏。
他正欣喜着,却不料,这靠近他的陈凯之,竟是一点都不含糊,只一靠近,随即扬起拳头,直接一拳,这一拳化作拳影,瞬间便朝他的面颊砸去。
啪!没得来一句免礼,得来的,却是一记老拳。
刘傲天闷哼一声,竟是在虚空中身子悬空一翻,随即,咚的一声摔落在地。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这一拳不但下手黑,而且丝毫没有打折扣,刘傲天顿时嚎叫,口里竟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还未等他反应,便见陈凯之又箭步上前,一双眼眸,宛如刀子一般,死死的盯着自己。
刘傲天满是惶恐,事实上现在所有人都懵了。
这辈子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事啊,说实话,就算是天皇老子、玉皇大帝下了凡间,即便是那太祖高皇帝的阴魂到了这里,想来,也不敢在这国宾馆,只带着一人来,说翻脸就翻脸。
刘傲天口里嗷嗷叫,却是含糊不清的道:“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陈凯之打完了一拳,却是自腰间抽出了马鞭,这马鞭先在手掌上拍了拍,随即化作了虚影,狠狠朝刘傲天劈下,此时陈凯之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竟叫刘傲天,你这狗一样的东西,也敢叫刘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