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渐渐稳定下来。
一开始地箭雨,固然引发了许多的恐慌,可慢慢的,大家发现,壕沟成了他们有力的屏障,何况,头上的钢盔也不至自己受到致命的伤害,倘若是其他地方中箭,倒也不至无法挽回,至少军医们已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勾着身子,拿板子做盾牌,后头跟着几个辅兵,开始将伤员抬到附近的壕洞去。
人天然对恶劣的环境,有一定的适应性,可是这为期半年的操练,也早已磨炼了士兵们的耐性。
反击开始了。
他们开始熟练的如平时操练一般,装弹,端枪,随即射击。
啪,这是熟练的不能再熟练的声音,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射中,而接下来,只需要将火铳抽回壕沟里,装填弹药之后,继续射击罢了。
在这个时候,后头的炮兵阵地已一切就绪。
数百门火炮,此刻上的俱都是开花弹。在一阵怒吼之后,火炮喷出了火舌,随即,便是轰鸣声响起,天上……呼啸着,宛如流星一般的炮弹在半空完美的划过了一个半弧。
随即,这火炮拦腰砸下去,轰鸣声自蜂拥的骑兵群中响起,飞沙走石,硝烟弥漫,气浪甚至将马的人直接冲上了天,随即又如沙包一般狠狠砸落。
直到这个时候,新军的强大火力,才开始让胡人们印象深刻起来。
他们的前队已经完全进入了有效射程,一个接一个的人开始落马,火炮落下的炮弹,则疯狂的收割着后队骑兵的生命。
只转瞬之间,这冲击的队形已开始变得紊乱,伤亡的数字开始飙升。
无数的骑兵还不知怎么回事,便被突如其来的子弹打中,有的战马被击中之后,便疯了一般瘫倒在地,将马上的骑兵直接摔下马来。
“杀!”这人间地狱一般的一幕,却使胡人们有了一种悲壮感。
他们高举着刀,犹如奔向地狱的骑士,显得无畏,可他们的血肉之躯,却很快被弹片撕成了碎片。
事实上,此时胡人们已经开始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局面。
当感觉到有些不妙的部族首领,似乎突然意识到这火力会使自己伤亡巨大,他们也开始意识到,那个叫何秀的汉人说的是对的,在这里和汉人硬拼,实是有些愚蠢。
可问题在于,在这炮火轰鸣,子弹乱飞,弓箭如蝗,战马川流不息的战场之上,自己根本无从有效的下令勇士们退下来。
一旦全线冲锋,想要让他们迅速的撤出战场,实是一件无法完成的任务。
于是乎,眼下似乎只好硬着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