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丁虎略一迟疑:“因为当时只有我一人见到你的真面目,太子宴会之上,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因为少将军位高权重,所以小人不敢声张,唯恐其中有什么误会。直至观音塑像风波,闹腾得满城风雨,小的才冒失向李公子打听关于你的一些线索,谁想竟然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那也就是说,刺杀之亊的确有之,但是究竟是不是诺雅还有待商榷了。你若是能肯定刺客就是我林诺雅的话,早就邀功请赏去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结合你身上的重重疑点,我可以确定。”
“结合疑点?那也只是你单方面推理而已,并无真凭实据!”
丁虎顿时哑口无言。
“第三!”诺雅愈加咄咄逼人:“既然我当时刺杀太子之时,言之凿凿,声名自己就是方坤之女,朝廷罪犯,那么逃脱之后,太子为何不下令全城追捕?而是隐瞒了这件事情,并且非要在太师指证我三日以后,方才说出实情?”
“这......”这个问题丁虎应该没有想过应该如何辩解,一时犹豫。
“哼,果真就是巧言善辩!”太师冷冷道:“皇家之亊也轮得到你来质疑吗?太子为人宽宏大度,众所周知,自然不屑于与你计较。如今你所有罪过已经全部得到证实,还有必要做这样的困兽之斗,强词夺理吗?而且如今罪加一等,刺杀太子,罪无可恕!严御史,徐大人,罪证确凿,请判案吧。”
严御史与徐大人对视一眼,低声商议几句,点点头,转身问百里九:“九爷应该没有什么话说了吧?”
百里九疲倦地伸个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呵欠:“他们都说完了?”
太师冷哼一声,算作回答。
百里九摇摇晃晃地走到公案前,从袖子里摸出一卷纸,递给严御史。
严御史不知何意,当场展开,竟是一副人物小像,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当初方坤女儿方诺及笄那日,方大人请画师给她画的小像。因为当时宫中选秀,方大人就将这一张递呈给了负责选秀的本地官员,期望女儿方诺能够进宫伴驾,所以封存在了官衙里。请严御史仔细比对,可与台下所跪之人眉眼相同?”
严御史与徐大人面面相觑,莫说相似,简直迥然不同!画中人身形高挑,浓眉朗目,玉面阔口,英气逼人,哪里是诺雅这样娇娇弱弱的模样?
太师看不清画中女子样貌,但看两人表情,就知内里,冷声道:“官员中为了攀附皇室,贿赂画师,欺上瞒下,美化自己女儿相貌的比比皆是,不足为奇。更何况那方坤原本就居心叵测。”
“那这画中人若是样貌身段皆不如拙荆,那又如何解释,李太师?民间选秀可是官员自愿,并非强迫无奈之举,方坤犯不着故意丑化自家千金吧?”百里九促狭地问道。
”可是谁又知道这幅图像是不是方诺本人的,卷宗有可能混淆也不一定。”
“李太师又错了,这画像上面加盖了衙门的封印章,姓名,出生时辰,身份背景,可是都记载得清楚明白,做不得假。而且我已经在军营里找到了方坤当年的一名长随,可以上堂作证。”
得到严御史和徐大人颔首准许,衙役传唤,少顷,就有一孔武有力的汉子大踏步上前,看身形并非诺雅那日在军营所见之人。
行礼完毕后,那汉子不用两位大人开口,先自报家门:“小人方亮,是原江西总兵方坤府里长随,三年前得举荐入军营从军出征,现在沧州府任一名粮草官。”
徐大人也不废话,伸手一指林诺雅:“那你可识得台下之人?”
方亮扭头上下打量诺雅两眼,老老实实摇头道:“从未见过。”
“这是提前串通好的!”李太师恼羞成怒道。
“我的证人就是提前串通,那李太师又如何担保这丁虎的话就不是弄虚作假呢?”百里九立即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严御史一拍手中惊堂木,制止住二人的唇枪舌战,继续俯身问道:“那你可还记得方坤之女方诺是何样貌?”
“方诺小姐自幼习武,身形较普通女子高大,生的也英朗,浓眉大眼,与方坤有六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