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烟侧目看到了秦锦,就如同逆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秦锦!你叫他们放开我!”她宁愿被秦锦抓到送去宫里被萧呈言千刀万剐,也不愿意再这样被一群男人抓着。
秦锦稍稍的蹙眉,原本已经要转身回屋了,听到了夏烟的声音,她停住了脚步,回眸。
“你们放下她来。”秦锦对侍卫们说道。
“是。”侍卫们这才将夏烟给扔到了地上,夏烟也顾不得脏,忙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了几步,离那些侍卫远了一些,不过目光依然戒备的看着他们。
秦锦走了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下夏烟,随后惊奇的一瞪眼,她看了一下院子里这么多人,于是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等侍卫们散去,秦锦这才轻笑了一声,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夏烟,“我当是谁有胆子直呼我名字,原来是咱们的前任贵妃娘娘啊。”
秦锦没什么好脾气,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不给夏烟留情面,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恨自己恨得只把望着自己去死,秦锦也对夏烟好脾气不起来。
夏烟定了好一阵子的神,才将自己心底的恐惧缓缓的压制下去。
她拍拍屁股,撑在边上的柱子,这才缓缓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即便是站起来了,夏烟还是觉得自己吓的双腿都在颤抖。
好不容易才缓和些许,夏烟定定的看着秦锦。
她虽然也没穿什么郡主礼服,只是穿着一袭月白色的简单儒裙,但是夏烟一眼就看的出那儒裙乃是湖丝所制,裙摆上的刺绣乃是南方最最出名的一针堂所出,兰花的叶子之中夹杂了银丝,所以墨绿色的叶片会隐隐的闪动一层淡淡的光,随着裙摆而动,一片流光溢彩。
即便是最最样式普通的衫裙都花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在其中,秦锦的日子过得真的是好啊!
再看看自己,破烂的一双鞋,一点都不根脚,被她拿从衣摆上撕下来的破布带子捆着,才不至于一走一掉。衣衫褴褛,上面布满了灰尘,怎么看她现在都是一个小乞丐的模样。
这便是差距。
“就是我!”夏烟哑着嗓子说道,刚才的嘶吼与尖叫,又让她的嗓子被喊哑了。“秦锦!我来和你做一个交易。”
秦锦觉得好笑,怎么夏烟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和她做交易吗?真是马不知道脸长。
“说吧。”秦锦还是耐着性子的说道。
“我用我自己去和你换一个人。”夏烟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缓缓的说道。
“真是奇怪了。”秦锦好笑的掩住了唇,“夏娘娘难道不觉得您现在就在我家的院子里吗?你自己都已经跑不掉了,难道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夏烟一怔,随后眸光灭了下去,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
是啊,那和尚蠢了,可是她更蠢,如今她都已经自投罗网了,就连做交易的本钱都没有。
“我……”夏烟咬着唇,喏喏的咬出了一个我字,就再也没其他的话说。
“不过你想要换谁?我倒还真有点兴趣。”秦锦笑道。
“秦锦你戏弄我!”夏烟愤然的抬眸,死盯着秦锦。
“戏弄你又怎么样?”秦锦沉下脸来,发狠骂道,“你现在又是个什么东西?以前你就一直有事没事的找事,生事。你自己想想,从小到大我让你多少回?你又有多少次得寸进尺。即便是前几日,我大老远的回宫,你却也来冷嘲热讽。你知我最恨的便是叫我扫把星,克死我父母,你却偏偏要提。夏烟,你有今日不怪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蠢!你被人利用,尤不自知。还得意洋洋,你现在落魄,又有谁来伸头拉你一把。蠢货就是蠢货,就连出来做个交易都这么蠢。你哪里不会找个小孩子前来送信,约我一谈,用你自己换你想要换的人。或许我还能说你一声有脑子。脑子这东西的确是很好,可不是人人都有。你夏烟空有一身外表漂亮,里面就是包了一包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