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此来,当然是为杜府董嫣嫣芷的事情而来了。只是不知道磊老爷又为何事而亲临郡府呢?”韩公子笑笑答道,又把问题抛给了磊老爷。
“这个吗当然是为我家的‘血狼珠‘来了,韩公子你不是不知道吗?”磊老爷也讪笑的答道,极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磊老爷忽然又转过语调说道:“韩公子,不劳你费心了。今天老夫所来正是为了杜府的董嫣芷,老夫算是想明白了。那‘血狼珠’虽是至宝但也不一定就是杜府董嫣芷所盗呀,与其这样让董嫣芷蹲上大牢还不如放她回去,说不准那‘血狼珠’就会自有着落了。”
“噢,若是磊老爷有此想法,那倒是省了下官好多伤脑筋的事情。下官也用不着这般煞费苦心了,下官这就派人放人去。”冯大人闷葫芦里快人快语说出了这一句。
韩公子也随声附和道:“好啊,磊老爷深明大义,冯大人精明果断,那真是大快人心,堪幸之极。”
磊老爷缓缓盯了韩公子一眼,轻蔑地说道:“难道韩公子不是希望这样的结果吗?”
冯大人此时在一边见机行事的说道:“哎呀,磊老爷,韩公子,你们就少说一两句,我这就派人放董嫣芷出狱去。”
通往杜府的驿道上,一个紧衣裹腹的年轻男子就倚在路边的树木上不住的张望了。
一辆从郡府大衙驰出的马车也正缓缓往城郊外的杜府赶,马车上的一人正是刚刚被郡府冯大人释放的董嫣芷。
此时,董嫣芷坐在马车上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一幕幕狗血的闹剧怎么平白无故的就获得了冯大人的假释呢?这不是有理也说不清的乌龙吗?难道是郡府冯大人良心觉醒了?不可能的,这些怎么可能成为他们吃人不吐骨头的慈悲之心啊。
董嫣芷就这样一路迷糊着心事往杜府赶了,在接近杜府二三里的时候董嫣芷却无缘无故地掀起了帘子随便地往外瞧了起来。
她一时觉得这些往日熟悉的景像多少有些亲热起来,难得的自由更是喜上眉梢。她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一个飞落春日里的美丽蝴蝶滋意盎然地在百花芴中飞来绕去,快乐地和春光融和在一起,忘情所以。
此刻,董嫣芷的脑际又掠过老鸨母刘脂儿和李秋生的身影。她想和他俩分别一年多了,李秋生和老鸨母是也过得安然无恙?有没有自己这翻离奇无奈的遭遇。
突然,她的眼际闪过一个人的影子,如同惊悚的鬼影一样让她心急火燎,惊惶失措。她急忙大叫了一下,马车即时随着叫声缓缓停了下来,一个青年男子的身影突然就冲到了道路的中央,在她的眼前呈现。
董嫣芷掀起车帘急速跳下车辕,一边向道路中央的青年男子狂奔而去,一边不停的喊着:“秋生哥,秋生哥,秋生哥,你来了,你来了。”
四周一片寂静,李秋生就真的静静地立在路中央了。他不笑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迎面而来的女子,一往情深。他像一个久待恋人归来的女子一样,只等相逢的那一刻诉尽自己的千言万言,柔情蜜意。
两个年轻人的身影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落日孤霞,轻烟斜阳在萦绕中飞逝,心中的一切都变得有意义和生命。
“秋生哥,你怎么来了?这一年真是想死董嫣芷了。姨娘还好吗?青花绣楼怎么样了?还有青衣小丫头呢?都有好吗?”董嫣芷一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连续不断的发问道,那里留一点闲话的空隙给李秋生提问啊。
“嫣芷,见着你就好。什么也别说了,只要你平安归来我心愿已足。你快走吧,咱们不能在此逗留大久了,不然祸事就要临头了。”李秋生急忙打断董嫣芷的话题说道,似乎不允许董嫣芷再多担搁一会儿。
“秋生哥,咱们就不能多呆一会儿吧?为何又要这么匆匆的分离。难道还有什么事要发生吗?”董嫣芷还是坚持已见的问道,根本就不愿意李秋生立即就从自己的眼晴里消失。
李秋生不再说话,连忙把董嫣芷往马车扯。然后,他不顾董嫣芷的反抗挣扎转过身匆匆地钻入了道旁的树林。
杜府大门前,一辆马车循道直驰而来。众家丁抬眼看了一下又冷漠地丢下了闲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毕竟,杜府这些日子冷清得连尘土也沾不上一粒,飞鸟的影子也不见一个飞过。
当董嫣芷从马车上跨落下来,看院的众家丁才大惊了一下。摸摸傻弄的头脑,一骨绿地跑回府内报信了。
柳夫人听得门人来报,也是似信非信一般,急急地奔到大门口。一瞧,心下大急,又惊又喜的叫道:“妈呀,杜府今儿走了什么狗屎运了?我和亲侄女居然不请自到从牢里回来了。老天爷,你总算睁开眼了,看到了杜府的冤屈了。”
董嫣芷更是泪水涟涟,一股脑儿地扑入柳夫人的怀里嘤嘤地啜泣起来。
天空掠过最后一缕云彩,就慢慢地暗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