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大哥说得对。我这就吩咐下去,让兄弟们轮流乐乐了,免得说咱们当大哥的不厚地,偏心眼儿。”长须男子又出言说道。
“嗯,老二,你这吩咐要得,兄弟们也不会说什么了,告诉他们待明儿天亮了再分发村中的财物了。”那中间当头的男子似乎赞叹着说。
“啊,大哥,据探子傻猫回报,这一次长霞村的男女也逃脱了好几个,只怕他们一报官,咱们就在这安生不了多久了。”长须男子忽然丧沮的说道,神情已有了几分的落寞。
“哈,哈,老二啊,你就这爱操心的毛病。你忘了吗?在这方圆百里,那个官衙敢拂咱们的面子挡咱们的道。上次不是什么王派了大兵来围剿咱们来了?结果呢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恢溜溜的退走了,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那当头的男子一阵讪笑之后,又大言不惭的说道。好像根本就不把自己这些做恶的色当当一回事一样。
李秋生隐在暗处听得振耳发馈,真想不到这世上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样的鸟儿都有。
想想自己那一点劫人求平安的勾当,如此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芝麻小事了。可为什么自己偏偏惹来那么多追兵前堵后截呢?他一时想不通。
李秋生就这一眨眼对比结果的工夫,想着慢慢隐去老儒妇家寻些食物之后再潜藏回山涧去。
可恨此时背后已狠狠中了别人的一脚,啊的一声大叫,李秋生就像被秋风抖落的叶子一样往场子中央飘去了。
当中桌子上的二个男子大惊,一时瞠目结舌地望向倒在地上的李秋生,目光如电般闪烁锐利而又冰凉。
两男子一阵发愣之后,霍地站起来走到李秋生的面前,左瞧瞧,右看看。似乎是想不明白,人家是怎么样无声无息潜藏到自己眼皮底下的。
李秋生一时如落叶般扑倒在地上,想要挣扎着起来。顿时觉得五脏六肺都受到了犯烈的震动,气血翻滚,‘哇’的一声居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那当头的男子抬眼望着李秋生直说道。“大小姐,你又大用力了,人都给你快踢死了还能问个屁啊?”
“呵,呵,是吗?这小子这么不中用啊?我以为能潜藏得如此近偷听你们谈话的人一定厉害着呢,没想到原来是个没用的草苞啊。”
李秋生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清脆而干净的声音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利索和威严。
霎哪间,一个黑衣少女已从李秋生刚才藏身的矮墙跳了出来,直接就站在了那两个当头的男子面前。
那两个当头的男子趁势一拜,作礼道:“属下参见大小姐,请大小姐宽宏属下的过错。”
黑衣少女也不搭话,即时转过身,眼光扫过李秋生痛苦的脸庞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算啦,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一个熊样,一得瑟就忘乎所以了。我估摸着你们啊,这会儿喝得连老子是谁都记不清了,罚你们又有何有。你们退下吧,这次还好,这小子是个草苞。若是碰上个厉害的角色啊,只怕你俩的小命早到阎王爷那报到去了。”
“大小姐教训得是,属下记住了。”
那两个当头的男子齐声说道,先后退到了一旁,默不作声。
李秋生又试图站起来,两手支地用力地撑起因疼痛而扭曲的身子,双目怨恨而恶毒地盯着眼前这个黑衣少女。
这黑衣少女在李秋生的面前来回又渡了几步,用冷漠的口吻厉声斥道。
“小子,你是谁?干什么的?偷偷摸摸潜藏这么久偷窥咱们的行踪目的是什么?”
李秋生终于从地上艰难地站了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余血,张着愤怒的眼睛盯着黑衣少女说道。
“我是李秋生,路经此地,偶遇一逃亡老儒妇求救于我。为打探村中消息才摸黑潜藏于此,正准备寻些食物离去就被你踢飞了。”
“呵,呵,说得倒轻巧,就跟做好事一样。小子,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随便被你糊弄的吗?”
黑衣少女又是一阵惨白的讪笑着说道,看样子根本就不相信李秋生所说的话由。
“爱信不信,老子没空搭理你。贼婆娘,你快放了我,山上还有一位老儒妇等着我去救治呢。”
李秋生又摆出他那一副痞子精神无畏的说道,一时显得倒也有几分英雄气慨。
“哎哟,小子,看不出啊。你还挺有侠义之心呐。可惜的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有难保了,心里还想着救人实在是大难得啦。不过可惜啊,可惜!你小子死到临头了,这编的谎言倒是不怎么高明啊。”
黑衣少女不冷不热的讽刺道,她那里知道李秋生其实说的全是实情呢。
这就好比一个做惯了贼的人对一个当惯了兵的人说自己就是老好人一样。
有理说不清,还得斩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