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几个差役被刘大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顿瀑喝,心里自是积着一股怨气。但是人家刘大胖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能咋么样?顿时愣愣地走到场子中央,用布包裹好那几具无头尸体,抬起就朝南城门走去。刘大腾一看这场面,向李亮光和何大富打了个照面,自己便跟着那几个差役后头走了。
李亮光一看刘大胖已借故撤了,便也渡到何大富的面前说道。“何大人,你也不打算先撤回去吗?刘大人都撤了,我怕你看不惯这血腥的场面晚上会做恶梦的。”
何大富被李亮光这样一说,心里先是格蹬了一下,慌忙说道。“这血腥的场面何某自是讨厌之极,但是身为监斩副使我不敢忘了‘梁磊二府’的嘱托。既然李大帅说起此事来,那何某不如就此先撤回去府衙的好,徒留在这里看着也是生厌。只怕后面食之肉物,也是难发下咽了。”
李亮光轻蔑一笑道,“何大人既然惧怕于此,那你就先撤回去,李某留下来清场就是了。”
何大富听完李亮光如此一说,自是恨不得顺水推舟,送李亮光一个顺水人情。于是,他也客气了那么几句,然后打起晃子附着随从,也乖乖地打道回府衙去了。
等何刘二人及其所有的随便丛走后,李亮光又向场子中还没有散尽的人群说道。“众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人犯已处诀完了,时间也不早啦,还望各位父老乡亲速速趁早离去,天一擦黑,城门一关,你们想再回去也是难事。只盼各位父老乡亲谨记今日之事,不可作恶生事,不可为非作歹。否则,官军一来,后悔莫及。”说罢,又向四周作了深深一缉,然后慢慢退回自己的帐下。
场面四周仍不愿离弃的人经李亮光这么一鼓囔,慢慢的也渐渐退将而去。只是还有一些残留的小孩,仍意犹未足顽劣地观看在那里。显得新鲜而又害怕,拘谨而又窘迫。
直到这时,整个菜市口的场面上就只剩下李大帅的一些护卫亲兵了。再一看,天色将晚,霞光从云缝里拼命挤出,匆匆留下一缕残途的光影就消失了。
秦校尉从后台快步走向前来作揖道,“李大帅,现在已无外人,天色将晚,咱们是否可以把‘人犯’转移入中军大帐了?”
只见李亮光机敬警地四处打量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外人和特殊的情况可能再发生,挥挥手当即答复道。“嗯,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但是不论在任何一种情况下,秦校尉,你都不能让外人知道咱们从中做了手脚,偷偷把一秆人犯用死囚调包了。否则,将来后患无穷,你我也不能置身事外。”
秦校尉跨前一步,抱手作礼道。“请李大帅放心,就是小人粉身碎骨,搭上全家老小的性命,也不敢泄露半点故主的机密。小人必和李大帅一样,为保故主的一点骨血,甘愿抛头颅洒热血,决不食言。”
李亮光急得赶紧离座起身,扶起半跪的秦校尉说道。“好样的秦校尉 ,你不愧是跟丛我李亮光多年的生死兄弟。你的这份情和义,我代表故主和李秋生向你致谢了。兄弟,谢谢你!”说罢,拍了拍秦校尉的肩膀,双眼疑视了好一阵。才又轻声说道,“兄弟 ,去吧,一切小心谨慎为谊。”
秦校尉一抱拳,坚毅地说道。“喏,谨遵李大帅的吩咐和安排,小人这就去了。”说罢,回头吆喝一声,带着几个亲信匆匆而去。
原来李大帅早在处诀犯人之前,就在府衙大牢之内由何大富和刘大胖二人,亲自验明证身了李秋生和金刀客等一秆人犯之后,便暗中派出秦校尉在押送途中上演了一出‘调包’大戏。用别处找来外貌与特征相似的死囚犯,换下了李秋生和金刀客、狄金燕和董老爷子等一秆人犯。
等到菜市口处诀犯人的大戏一结束,他便暗中支开何大富和刘大胖等人及一众公差衙役,只留下自己的亲兵卫队来维护清理现场。目的就是好偷偷暗中换下李秋生等人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入中军大帐,换上亲兵护卫的衣服暂时充当大帅的护卫人员。这样既能掩人耳目,又能不动声色地救下了李秋生和金刀客等人。
如此做作,岂不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看来李大帅这一手,做得真是天衣无疑逢,点滴不漏。
难怪李大帅在处诀犯人的场面上一直沉默无声,只等围观之民众群情汹涌之时,自己好从中使计,救人于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