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亮光会意,立即又凑上来进言道。“李太公子,你所言不错。但是天下之事总得有个分明吧,你可封一人之口却不能封天下人之口。所谓天下人之事,天下人治之。毁誉忠奸,李太公子岂能自毁长城,留人把柄。况且,天下之治全为太公子撑控之下,皇家之事,外人又岂能干涉。李某之言,还请公子三思。”说毕,又硬生生地作礼立在了李天照的跟前,只等他的回话了。
李天照又犹豫了一会,冷眼凑向了院外的高空。只见天空鳞云片片,如渔游动;高阳冉冉,风儿轻轻。院中偶有几个飞鸟,惊叫着掠过,便又落在林中隐去了踪影。
房中,李天照猛瞅了几眼天空旷宇之后,略一沉思又来回踱了几步。忽然抬头朗声道,“大将军啊,这事我自已决定了。就按老太太的意思去做,就让长兄的遗孤‘李秋生’随老太太回转宫中,任由老太太的喜好自由按排吧。”
李亮光和张公公立即同声道,“太公子啊,此事你总算做了个开头,后面的事就理顺得多了。但愿太公子能审时度势,明哲断之。”
李天照听罢二人的说话,立时哈哈大笑了一声,转言道。“孤家作事,外人岂能明白。”
三人把这事一定下来,李天照就挥手示意张公公去外面把梁氏和李秋生三人招了进来。梁氏不等他们三人开口,就张口问道。“天照啊,刚才你们所商之事如何了?老身想知道结果呀 。”
李天照微微一笑,躬身扶着梁氏的身体道。“母亲啊,孩儿想过了。既然母亲喜欢这个‘李公子’作伴,那么孩儿就了却母亲的心愿。免得让母亲遗憾,孩儿后悔。”
“哎,既然天照想通了,那母亲也放心了。”梁氏恍如梦幻一般,晃悠悠的说道。
话锋一转,忽然又盯着一旁的李亮光说道。“大将军啊,老身打忧将军府多日,恐怕再难在将军府赖下去了。若是再如此赖下去,恐有碍将军府,不如就此跟我儿天照回府的好。至于李公子吗,老身也考虑过了。暂且让他在将军府留待数日,老身回府收捡一翻,再派人过来的接李色子入府好了。”
纵是梁氏说得多有不妥,李亮光自是不敢相驳的。只得接着梁氏的话题说道,“一切遵随老太太的喜好,李某当尽心尽力而已。”
李天照从旁开口笑道,“那就有劳大将军多费心几日,李公子之事我自有安排。多谢了,大将军,咱们就此别过。”说罢,转身扶着梁氏向厅走去。
一连三日,梁氏主仆走后,李秋生又像一只落单的孤燕寄居在将军府的后院。偶有丫环下人进来端茶送水之外,就是李秋生自己偶尔走出厢房,在庭院中观花赏渔,萦萦孑立,形单影只。在将军府寄居的日子,就像一只庞大的无形鸟笼,把李秋生这只活泼飞跃凌厉的苍鹰紧紧地锁在了笼中。
直到第五日太阳刚照过窗帘之际,将军府的老管家就兴冲冲地拐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叫道。“李公子,喜事。李公子,喜事。梁老太太派来的车驾到了,就在将军府的大门之外候着。你赶快收拾一下衣物,随老奴出门,好送公子乘车过李府去。”
连过了这三四日,李秋生左等右等不见梁氏派人过来接他出去。心里已是到了绝望之际,正在荷池旁倚栏而望,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几无生机。突然听见老管家惊叫而来,口中一路喃喃喜叫不断。而且全是与自己有关的话语。当即心下大喜,也不管真假,赶紧回房收了一些衣物,随了那老管家直奔将军府的大门奔走而去。
李秋生在将军府寄居了这些时日,心中早已烦透,困绕不止。又见跟随自己逃亡的董老爷子和金刀客父女一一离去,没有了消息。哪里还能在将军府坐得住,见有人要接自己出去,自是惊喜不已。也不管来人是谁,跟了老管家出了将军府大门,就直奔停驻在门口那一辆豪华的马车走去。
一跃而上,只听那马夫一声吆喝,马鞭一扬而起,只听那马一声啸叫,疾驰而去。李秋生则横卧在马车厢内,再不管这辆马车往那个方向驶去。
横卧在马车厢内,李秋生只觉得马车在官道上左摇右转,过大道转小道,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只听马夫一声大喝,“李公子,梁老太太的府地到了,你下车吧。”说罢,掀帘而起,肃立一旁边。
李秋生在马车厢内伸了一伸懒腰,又打了一呵吹,才晃悠悠地从车内跳了出来。抬眼一看,眼前的景色立即让他惊呆了。
一座金碧辉煌巍峨壮丽的大宫殿,就活生生地呈现在了李秋生眼中。只见眼前的宫殿雕楼画栋,蟾宫带羽;七巧玲珑,勾心斗角。上下左右七色彩带缠绕,宫灯玲珑精致,随风飘舞;楼台宇阁,庭院深深。花丛绿树,疏荷相盈。
再回眼一看,左右两边已默然站立着四个桃红彩衣的宫女。当中一个妖艳浓彩而精致的美丽良好女子已然映入了他的眼帘,冷月便已笑意盈盈地站在了李秋生的面前。
李秋生顿时大惊,连连后退几步,一揉眼大叫道。“冷月,冷月姐姐,此是何时地呀 ?却是这般富丽堂煌。”
冷月笑嘻嘻地迎向来答道。“李公子,这就是京城的大皇宫。”
李秋生霎时惊得更是张大嘴巴高声尖叫道,“皇宫?天啊,我,我李秋生居然来到了皇宫?我,我,不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