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狄金燕葫芦里卖的狗皮膏药,竟是马不停蹄就发号施令,令这十几个贼人强徒硬随着自己向‘侯爷府’奔袭而去。
这十数个贼人强徒自是不傻,虽然当时一阵眩晕,弄不清金女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膏。但是等他们清清楚楚地听到金女侠强令他们,随她杀向‘侯爷府’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过来了。
天光白日的,朗朗乾坤,就凭他们这十数号人马硬闯‘侯爷府’,那岂不是在拿他们的性命在开玩笑。可是刀徂握在狄金燕的手里,这些贼人强徒又不得不唯命是丛。一时之间竟是爱动不动,懒洋洋地跟在狄金燕的后面,哆哆嗦嗦地向‘侯爷府’杀奔而来。
这时,刚才被气得一肚子窝囊之气的董老爷子,好像意识到了狄金燕的闯窝之意。急得赶紧从院内跑出来,拦在众人的面前吆喝道。“大侄女,你们,你们这是为何啊?就这样明晃晃的杀上侯爷府?你可知道现在的耿侯爷可是不比往日的破落户了,刚得了国主的青昧做了一回钦命巡检大人。你们这个时候去招惹他,那岂不是在摸老虎的屁股啊!”说着,董老爷子愣是凑了上去,勒住狄金燕的马缰绳,就是不松手让她往前走。
狄金燕一看董老爷子这个怂样的架势,急得在马背上高声法叫道。“老爷子,你这是作堪?你自己不怕事不敢去‘侯爷府’也就罢了,说什么大话要阻止我狄金燕的去路啊?你这不是和我金女侠过意不去吗?”
“让开,快让开,你再不让开,我狄金燕就和你过不去了。”狄金燕端坐在在马背上娇斥着,右手已高高扬起了握着的马鞭。那个样子似乎只要狂老爷子不放手,她手中马鞭就会毫不犹豫的落下来。
董老爷子好像是吃定了狄金燕不敢下手一样,兀自不动地站立在那里抓紧马缰绳不放。霎时气得狄金燕挥起鞭子就往董老爷子的头上落下去,只听得‘哎哟’一声大叫,刘脂儿已不知什么时候从院内跑了出来,直挺挺地往董老爷子的身旁一靠,硬生生地替董老爷子挨上了狄金燕这怒火的一鞭。
三人顿时错愕在了一起,狄金燕和董老爷子更是料想不到刘脂儿突然从里面骤了出来,而且还硬生生地挨了自己这一鞭,心中已是生了七八分痛惜和怯意。
狄金燕立即从马鞍上滚落下来,扶起倒在地上的刘脂儿满脸憔急地问道。“刘掌柜,伤着那儿没有?你怎么那么傻呢,偏偏从时面跑出来凑什么热闹啊?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哎,你还是快给我回去院内去,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这个心。”说着,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向董老爷子没好气的怒道。“看到了吧,什么事情你都来瞎扯和结果怎么样呢?痛不在你身上自然是与你不相关的了。滚吧,快扶着你的刘掌柜回院内去,免得到时候李秋生那小子回来找你算个帐,你这个自认的老翁婿就不值钱喽。”
董老爷了此时又被狄金燕抢白了这一阵,满脸涨红得红绿紫蓝已是分辩不清了。他哑涩着嗓子淡幽幽的说道,“得了吧,大侄女,你爱怎么拆腾就怎么斥腾,爱咋闹就咋闹吧,我老爷子不管你了。”说着,转身扶过倒地的刘脂儿哽咽道。“老姐儿,咱们走。这烈娃子的事儿随她去吧,省得咱们再多操一心。只等到时她们什么事情也闹不成了,就会灰溜溜地回来了。”
刘脂儿无缘无故挨了一鞭,此时已是显得心灰意冷。她失神落魄地一把甩开董老爷子的手,一边蹒跚地往院内走,一边言不由衷的淡淡道。“去吧,你们想做什么事我都不管了。只是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铁定的律,我一个老太婆又能阻止什么呢。”
刘脂儿这一走,场中的董老爷子霎时之间也跟着尾随而去。那刚才还嘈杂着叨囔的贼人强徒,此时也显得分外寂静。他们谁也不敢去招惹眼前这个已经惹火了的金女侠,只怕还轮不到自己出声来反对就已经遭了一顿瀑鞭子。所以他们十几个贼众索性一也不出声,就聚在前面看狄金燕她们三人演戏好了。
等二人离去,狄金燕横扫了那十数个贼人强徒一眼,又吊起她那尖锐的声喉不紧不慢的说道。“哼,你们看什么看,还不快走,是不是也要吃姑奶奶的一鞭子,才知道要去硬闯‘侯爷府’。”众人被狄金燕这么一揪着屁股赶,想逃避都来不及了,只得嘀咕着硬着头皮往城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