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你们快给我把刚才的仙音琴乐续上,不然的话丢了我‘耿侯爷’的面子,过后叫你们姐妹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又一面和蔼可亲地对着那些惋惜的‘贵客’抱歉道。“诸位,别急,别急啊。这古琴突然出了一点差错也不为过,稍等就好,我这就叫人换了古琴去。”
可是,那些听得入迷情窦仙乐琴音的‘贵客’已然开始骚动起来了,他们再也听不得‘耿侯爷’的解释和推辞,就全然露出一脸的卑姨之色。仿佛是在自己最入迷和沉醉于这种雅乐之际,突然被人打断了自己满怀的热忱一样,怒不可遏。
看着厅中这一众人员的不同表情变化,董嫣芷明白她要借此机会复仇的时刻终于来临了。只见她抬目环视了厅内众人一眼,然后深深一躬向席中的‘耿侯爷’说道。“‘侯爷’,你莫生气。不是我姐妹不想为‘侯府’争下这一份光彩,只是我‘李金儿’今日实是难以出手相助了,还请‘侯爷’见谅。”
谁也没想到‘李金 儿’这话一出口,‘耿侯爷’已经气得怒不可遏了。但见他一拍席中的案子,厉声喝道。“‘李金 儿’,你为何有如此责难之说?难不成你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身在我‘侯府’之内还有何苦之言?快快说来。否则,今日你丢落了我‘侯府’之颜,岂能轻饶。”
董嫣芷仍是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杵在了当中,欲言又止的哭泣道。“‘侯爷’,你让我怎么说呢?我劝你还是自己过来看一看。是不是我‘李金 儿’今日特意与侯为难!”说罢,便把她手中那一套,套了毛融融的装饰之物全然抖落开来,露出了一双红肿得几乎满是伤疤,甚于有些部位因为刚才的强列扭动还流着鲜红的血丝。
厅内,包括那六个朝中新来的‘贵客’以及‘耿侯爷’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霎时发出了一阵由衷的惊叹和可怜之声,场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董嫣芷手中那一道道伤疤和流血的裂痕。
座中那六个看得心痛的‘贵客’,突然有人出声讽刺道。“哎,想不到在‘侯府’之内,还能让咱们看到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好戏呐。‘耿侯爷’,你的手段大高了,咱们都快被你骗了。”
片刻之间,又有人同声附和道。“唉,就是,就是,咱们啊都被高人戏耍了喽。若不是这个小美人自己瀑露出来,咱们还被濛在鼓里呢,真是可怜了。”
“唉,这个小美人,好可怜啊。身在‘侯爷府’还被打成这个令人心痛的样子,实不知这‘耿侯府’是朝中的大牢呢?还是地狱的烤刑房。这么好端端的一个美 人胚子,就这样给毁了,可惜啊,可惜!还有人大言不惭地吹牛,花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和力气才弄来的美人,原来就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听着别人的挖苦之声,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李金 儿’这一双被拷打过的双手。‘耿侯爷’的脸上已变成了一团酱紫之色,他气得圆睁着他那一双阴鸷的眼睛,狠狠地拍起了他那一双苍老乌黑的手掌,在厅内所有侯府的人员身上来回扫视了一遍。再也顾不得旁边还有那么我的‘贵客’光临一样,板着脸孔大吼道。“这是谁干的?给老子站出来!!!”
一旁边 的王老夫人突见‘耿侯爷’为了‘李金 儿’双手之事,当面冷落了一众远道 而来的朝中‘贵客’和一众作陪的亲朋好友。立即用肘子撞了撞已经气得变了形状和脸色的‘耿侯爷’,连忙陪着一张肥胖的笑脸说道。“诸位,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新来的琴师和歌女出了一点点的意外,咱们‘耿侯爷’也是不得而知的。刚才虽有所生气和怒意冲冲,但并非是对今天各位光临侯府的‘贵客’和亲朋好友所发的,让诸位跟着受累了实是抱歉。我王夫人先在这里向大家赔不是了,还请诸位多多包含和见谅。”
‘耿侯爷’经王夫人一提醒,立马换回一张笑脸来向诸位作礼抱歉道。“诸位‘贵客’和亲朋好友,刚才实是老夫气急攻心忘乎所以了。若是惊扰了诸位的雅兴还请多见谅。若非夫人及时提 醒,还真没想到今日之事差点让老夫与诸位闹了个不愉快。惭愧,惭愧啊!”
说着,因为气急攻心,恨意梗塞,‘耿侯爷’连连又干咳了几下,才平缓恢复过气头来说道。“唉,真是让各位见笑了,若下如此大忌还望各位同僚和‘贵客’多多包涵和原谅!今日之事既不能让诸位一听仙音,圆了众人之愿,那么来日再会之时我‘耿侯爷’必定补上诸位今日之遗憾,一饱诸位眼福耳福之音。”
众人眼见得‘耿侯爷’一时如此降尊就屈,那里还好意思再说什么闲言碎语,风凉之话。只得抱拳在手敬礼,各自回归座中,端起酒杯又畅饮开来。渐把此时尴尬的场面圧了下去,众人好像谁也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事情一样。
有了缓下来的台阶,‘耿侯爷 见好就收,’一时连声摧促‘李金 儿’姐妹二人赶紧退下。再换了一班人马上来顶替圆场,这一场‘侯府’的待客风波总算暂时盖了过去。
等日落西斜,夜色慢慢铺涌而上。‘侯府’的一日之欢总算完结了,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之后,‘耿侯爷’才捶着酸痛的背脊和快要虚脱的双脚,重重地座在了正厅的大师椅上,闭上困倦的双目长长地出了一口浓重的叹息之气。
而那个和他一样年纪苍老的牛管家,仍支撑着一天忙于疲惫的身子,守在一边悄悄的伺候着。
突然,‘耿侯爷’努力睁开他那半合的双目,怒气休休地向牛管家喝道。“管家,你派人去把戏班的那头儿‘沈淦儿’和新来的‘李金儿’姐妹叫过来,我要亲自审理今日‘李金儿’双手之事了。”
牛管家听得‘耿侯爷 ’之命自然 不敢违抗,但是他却一边转身看着外面的天色,一边回凛道。“侯爷,天色都这么晚了,我看今天你也是够累的了,还是等明日再过问此事不迟吧。”
那知牛管家的话音还未落地,‘耿侯爷’突然就从大师椅上跳起来,一脸乌黑地指着牛管家吼道。
“牛管家,我叫你去,你就去。你还地这里啰哩啰嗦什么!老爷的心事岂是你能够猜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