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早已有人躬身出来,搀扶着河阳王上了马车。那马夫手一抖,一手扬鞭,一边吆喝,立即打马飞奔而去。
京畿守卫署与梁王府不过相隔十几里的路程,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风吹草动。只是焦灼的阳光毒辣辣地瀑晒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仿佛冒起了一层青烟幽火缭绕的围幔,夹杂着一层层阳光晒就的热浪猛然而至,灼人心扉,惊人心神。
转眼梁王府已是遥遥可望,河阳王在车内突然向旁边的待卫说道,“你,派个快骑先去梁王府通报一声,说本王马上就到。免得到时,人家找个借口把咱们的车驾挡在外面了,那面子上就丢大了。”
那待卫领命应诺,飞马就奔了出去。后面又有待卫人员自动补充上来,伴着车架后前行。
不一会儿,到得梁王府大门外,只见梁王府的安公公带着一众家奴门客早已迎在当中,只是独独不见了梁王和一众亲属的身影。
河阳王一时大惑不解,正要发问之际,就听得安公公迎上车架前来,作礼说道。“老奴谨奉梁王之命在此恭侯河阳王,烦请河阳王称架跟随老奴而来,梁王自在大厅之中与礼相见。”听得安公公这阉人不阴不阳之言,河阳王的心里马上就皱起一层冷冷的鸡皮疙瘩。
见得梁王这样的安排,河阳王非常的不解和难甚。他不知道这个一直与他友善邻邦情同父子的皇叔,为何现在变得这么雌锥必报而心胸狭小。明明是自己没人做了什么得罪过梁王的事情,现在的梁王却把一腔怨恨和愤怒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也想不明白到底他河阳王一身铮铮铁骨,一腔刚正不阿的卑性碍谁阻谁了,落得梁王这般对待。
不过他作为皇子和皇臣,既然领了天子的钦命,他就得如法执行,否则他就是犯了欺群之罪。这样想着的时候,河阳王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安慰。他鼻吼里冷哼了一声,便落下马车来跟随安公公而走,后面的一众护卫也紧跟其后,缓缓进入了梁王府。
王府大厅内,梁王和王夫人一脸冷若冰霜地坐在八仙桌的左右两边当中。见得安公公已然领着河阳王走了进来,二人鼻吼也不冷哼一下,招呼也不打一声,仍然是黑着脸孔傲然而坐,形同一点也不能动的木偶。安公公忽然阴沉着脸色凛道,“王爷,河阳王我已按你的哈哈带入大厅来了。有什么活儿,还请王爷明示。”
梁王夫妇似乎对踏步而入的河阳王视而不见一样,在座上猛然打了一个咳嗽,擦擦鼻子不紧不慢的答道。“嗯,安公公,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去吧。没有本王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嗯,老奴知道了。”安公公应声而答,随后缓缓退出了厅外。
河阳王咱见梁王夫妇如此慢待自己,心中虽有不悦,但仍是不动声色地作礼说道。“侄儿,拜见皇叔王妃。祝皇叔王妃,荣华富贵,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谁知,只听得当中一声冷笑奸邪而出,梁王那极尽讥讽和蔑视的语言就如花开一般绽放开来了。
“河阳王,你可别来无恙啊?你现在是真认得我这个皇叔还是假装认得我这个皇叔啊?天下有你这一般对待皇叔王妃的吗?表面说得光鲜亮丽,背后却暗下杀手,猛捅刀子。本王啊经过这些时日和事情的煅炼,总自算把你这个虚伪的家伙看清楚了。今天你竟然还有胆量来我王府抓人示威呐,我真人是瞎了这一双老眼,错把你一头恶狼当成好人了。”
河阳王心地一凉,没想到还没见面就先被人家痛斥了一顿,这窝心窝子的痛啊,真是如利刃刺骨,寒霜括心。他强忍着心中的一腔愤怒之火,仍是平静如常的说道。“皇叔如何这般抵毁侄儿啊?侄作所行之事皆为朝堂之上国主所喻,百官认可的。为何一到皇步这里就变成了这一般恶毒不堪,难道皇叔也认为国主和百官的叛定都是是非不分,邪恶不堪的吗?侄儿的一切所行皆是针对皇叔背道而驰吗?还是皇叔的心和眼被什么东西蒙弊了,再也看不清是是非非了。”
哈哈,两声冰冷的冷笑,从梁王的嘴中喷薄而出,一时如同鬼魅魍魉杂合的凄厉哭丧,阴森恐怖地飘散开来。回绕在这个清凉的大厅内,如同凄厉的鬼器狼嚎直刺人的心窝。
“哈,哈,河阳王,你现在口口声声说本王不辩是非,不明事理?那本王问你,你在朝堂之上一力相争非得处死赵大熊不可是何居心啊?你明明知道那赵大熊是王府赵姬的亲哥,他死了王府的赵姬这个美人还能活着下去吗?当初我暗地里求你多少次,求你放过这个赵大熊放过你皇叔的五妃赵姬,可你呢?有没有给皇叔这个面子。你有没有放过赵姬这样一个貌美如花,宛如你皇叔心口一颗夜明珠的妃子。关天地赵姬的死,本王可以说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逼死了本王的妃子。”
“河阳王,别人都说咱俩是情同父子的一对叔侄。可是,我恨你,真的恨你。从赵姬身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时无刻不在诅咒你,恶毒你,希望你早早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