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最后一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老夫人猝不及防。
老夫人无法再淡定,也不能再淡定。
这可是关乎四姨娘声誉的大事儿,岂能任由他人乱说。
“王氏,你休得胡言乱语,如菱不是那样的人儿。王氏,你若想为自己逃罪,而编出这些谎言来经陷害如菱,我定会让唐大人加倍责罚。”老夫人将桌子拍着惊天响。
老夫人听到王春花提起连金生,心中就隐有不好的感觉。
却没想到王春花竟然说四姨娘还与旧情人来往。
这可是会丢性命的大事啊。
妇人对夫君不贞,夫家是有权力将她杖毙的呀!
安容在房外听到屋子里有拍桌子的声音,有些紧张。
但未听到金宝儿的动静,也不好轻举妄动,只得按捺着紧张的心情,继续等待。
对于老夫人的恼怒,在王春花的意料之中,若不怒,那才不正常呢。
“老夫人,我是想为自己脱罪,可我却并非是胡言乱语,说得全是实话。老夫人,您认真想想,四姨娘要是没有把柄在我心中,她为何要处处放低身段委曲求全。不但她自己行事低调,就连红琳,四姨娘都不敢让她多出来与其他姐妹们交往。
四姨娘这样做为得是什么?
因她做贼心虚,因她答应不与我争宠,因她不敢惹怒我,担心我说出她的丑事来。
就在两个多月前,她还与那连金生偷偷私会过。
我无意中得知她可能有了身孕,心中十分疑惑,因老爷已有多年未在凌波苑留宿过,老夫人您也该知道。
既然这样,那四姨娘又怎会有了身孕?
而且她有了身孕。本该是天大的喜事,为何不敢说。就算是不告诉我,也该说给老夫人您听呀。
所以,我怀疑四姨娘腹中的孩子极有可能是那连金生的,为了咱们安家血脉的纯净,为了不让咱们安家丢人,只得出此下策。”王春花缓缓的说道。
她神情自苦淡定,不像是编出来的谎话。
同时极力替自己洗白,她让四姨娘小产,不但不是害四姨娘。反而是为了安家好。
老夫人面色变了好几变,这消息令她难以承受。
在她心中,四姨娘还是以前那个纯洁温婉的女子。怎么也不能和那淫*娃荡*妇相提并论。
“王氏,你说得故事十分动听,也极易让别人相信。可我并不信,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你在如菱小产后。为何不来向我说明事实的经过,反而让陈嬷嬷去杀人灭口,你不觉得这十分矛盾吗?
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去做这样可能会丢性命的事。
王氏,说心里话,方才你说了很多以前受过的委屈。我这心里也十分不好受,还想着是不是让你略受些小惩,这事就这样算了。
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还在那里继续犯错,实在是可恶至极。”老夫人稳了心神,理清思路后。驳斥着王春花。
王春花笑着摇摇头,“老夫人。我曾答应过四姨娘,不会将她与连金生的事儿说出去,包括老夫人您,我不能违约。
至于李婆子,我想着只不过是一个贱婢,死不足惜。若她不死,还不知会闹腾哪些事儿出来,这样四姨娘的事情迟早会暴露。
唉,千算万算,没想到老夫人您如此绝情,真的要将我送去衙门,为了我自个儿的性命,我只能对不住四姨娘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您屏退其他人的缘故,这种事自然不能让他人知晓,您对我无情,我却不会对安家无义。
我完全没有必要撒这种谎,若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找四姨娘来问,我可以与她当面对质,孰是孰非,您就清楚了。”
老夫人沉默了。
王春花说得没错,这种谎言是一戳就穿的,她应该不会傻到这样的地步吧。
若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那如菱可真是该死,怎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来,令金家人蒙羞。
虽然你与连金生感情深厚,可既然已嫁作他人妇,就该一心一意的伺候现在的夫君,怎能念着旧情,红杏出墙呢?
如菱啊如菱,难为你读了那些的书,怎会这样的无知无耻啊!
老夫人在心里将四姨娘杀死了千万遍,眸子里隐隐有了雾气,怒其不争啊。
如今被王春花拿捏了把柄,就得处处受她牵制,受她要挟,这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呀。
老夫人看向王春花,眸中突地滑过杀意。
王春花今天敢拿这件事儿要挟自己,自己若就犯,那往后这安家她岂不是可以只手遮天,自己都得仰她的鼻息而活啊?
不行,她必须得死!
王春花看着老夫人暗沉的脸色,心里噗通噗通直跳着,知道老夫人动了杀机。
要不是事关自己性命,她也不会拿这事来压制老夫人。
她眸子转了转,说道,“老夫人,我隐瞒了这些年,今天既然敢说出来,自然是有了准备。只要我一死,关系四姨娘的丑事会立马在流云城散播开。反正那时我已经死了,安家的颜面对我来说,已经如尘土,我没有必要再顾忌。
若老夫人您能大仁大量,再给我一次做人的机会,这事我会当做从未发生过,也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向您提起,更不会向其他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