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儿会在一边,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砚台和秦君浩,心里涌起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好东西,果真是要与人共同分享的,不然的话,心里憋着,真是难受。
陈洛儿很高兴拥有了秦君浩这样的粉丝,天底下,不喜欢被人夸赞的人大约只有那些得道高僧了吧。而陈洛儿,只是希望自己做一个平常人,过上自己轻松惬意的生活而已。
“洛儿妹妹,天啦,你太了不起啦!君浩真是有些怀疑了,这样精美的砚台,竟是出自于你的手吗?”
“啊,当然啊,秦兄此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拿了别人的作品来骗你吗?”陈洛儿佯装生气的样子。
秦君浩连忙摆手:
“妹妹休要生气,君浩不是那个意思,君浩只是觉得,要雕成这样的话,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是不行的,洛儿妹妹如此年轻,怎么就掌握了这样的技艺呢?真是太让人刮目相看了,简直是让人惊诧莫名呢!原来得了青松砚,还以为是偶尔为之,没想到,妹妹的每一方作品都是这样的高妙,而且它们都是独一无二的,绝无仅有的,当真是世之精品啊!”
陈洛儿因为有了酒意,不免狂放些,听得心花怒放,说不得高兴:
“其实,这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天资吧。洛儿天资聪颖,这是老天爷赐予洛儿的技艺呢!”
“若论平常,洛儿妹妹你说这些话似有骄傲之嫌,但现在看来,这话却是实话,不然,真是没法儿解释的啊!”
“惭愧惭愧!洛儿有些飘飘然了。”陈洛儿菀尔一笑。
“好妹妹,这两方砚台是给谁雕的?是否有主了?”秦君浩迫不及待地问道,似有什么隐情一样。
陈洛儿老实地说:
“哦,这两方砚台啊,是在京城的时候,接下的两个订单,一位伍公子,一位元公子,他们俩人分别向洛儿订购了两方砚台,好不容易才雕刻好的。”
“既如此,为何不在京城的时候就交给他们?而要将这么贵重的东西带在身边,就不怕掉了或者被人窃了去吗?”
秦君浩的这话可是问到了点子上,陈洛儿一下子后悔起来,光是要拿出来显摆,却忘记了有些谎不好圆的。
“啊,这个,这个嘛……”陈洛儿被问住了,脑子短时间里短了路,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哈哈,君浩知道为什么的!”秦君浩看着陈洛儿支支吾吾的为难样子,仿佛知晓了一切,“一定是洛儿妹妹雕好后,十分喜欢这两方砚台,想着马上要交付定购的人了,所以才拿在身上把玩一些日子的,是不是啊?”
秦君浩露出了自己的孩子气一面。
陈洛儿尴尬地笑笑,然后随机应变,答道:
“还是秦兄明白洛儿的心思,正是如此,就好比是朋友要走了,舍不得一样……”
秦君浩听了这句话,心里有所感触,深情地看着灯光下陈洛儿柔和的面庞,心里一阵温暖,有一种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但又担心对方不许,唐突冒昧的话会破坏了这样的美好的氛围,便一直压抑着自己,只是眼睛里的火光射在陈洛儿的脸上,不知道她感受到了没有。
“洛儿,其实,君浩的心情正如你刚才所说的样子,十分舍不得妹妹走呢,一想到妹妹明天就要分别了,心里难受得很……但又无可奈何……”
陈洛儿听了,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一下子警觉起来,后背里冒出了冷汗来,心想可能是自己的行为让别人误会了吧。于是她紧张起来,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隐约听到了香草和旺儿由远而近说话的声音,忙对秦君浩说道:
“秦兄,你我还有相见的机会,再者,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好的砚台被雕刻出来,那时候,洛儿可以随时请秦兄前来赏砚。今天时间晚了,再说香草和旺儿也回来了,被他们瞧见了不好,秦兄还是先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吧……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十分不好,还望秦兄能够理解洛儿的心情……刚才洛儿有些醉意,竟忘乎所以了,想起来真是让人汗颜……”
秦君浩一听这话,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他不太明白,不明白陈洛儿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说变就变了。但是没办法,人家一个女孩子下了逐客令,他若还赖着不走的话,就太不像话了。
虽然他很不舍,很想再和陈洛儿在一起说话,赏砚台。
“那行,洛儿妹妹早些休息……不过,君浩离开之间,想问洛儿妹妹一下,能否将那方‘蜻蜓砚’借给君浩拿到房间里赏玩一番?说实话,君浩实在是太喜欢了,若不能再细细地看看,恐怕觉都睡不好的呢。”
“这个啊,没问题,小事一桩,秦兄拿回自己的房间里赏玩就是了。”
陈洛儿慷慨地说道,然后从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方砚台,递到了秦君浩的手里。
秦君浩拿了砚台,急急地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陈洛儿等他一出门,便关上门将另外一方砚台拿回了空间放好,刚出来,就听到了香草叫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