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让香草拉着自己的父亲,慢慢朝小溪对面走去。
香草爹爹噙了泪,一步几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自己住了几十年的破旧的家。虽然那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真要离别的时候,还是挺舍不得的。
到了小溪对岸的大路上,马四叔见他们过来了,便帮着给香草放车上放行李。
现在一下子又增加了两个体,马车里坐不下,陈洛儿便安排自己的父母以及香草的父亲坐马车,她和香草走路。
见香草现在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恐惧中挣脱出来,浑身有些发软,走路有气无力的,陈洛儿便让她也上马车去。香草推辞了一下,只得上去了。事情发生的太让人害怕了,她的确需要在马车上坐着稳定一下心神。
陈洛儿便跟在马车的后面走。
大虎见了,说:
“洛儿姑娘,这样怎么可以?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可以走路呢?来,还是你来骑马吧。我走路罢了。”
说完,非得扶陈洛儿上了自己的马,他则在一旁牵着马儿,不然陈洛儿害怕,害怕这马突然跑了起来,她就完全不能驾驭了。
正是午后时分,太阳晒着。大家都有些热,肚子里饿得咕咕叫,但考虑到要尽量离那桑树镇远一些,所以并没有停下来吃点东西。
大虎想得周到,将带的干粮拿进了马车里,让马车里的人先吃一点儿,垫巴一下。
马不停蹄地走了一个多时辰,离那桑树镇已经很远了,大家的心也慢慢地松了下来。
前面路边就有一处松树林。树底下一片阴凉,陈洛儿也觉得有些受不了,便让大家停下,歇息一下再走。
于是,马车停在了大路左边靠里的一片树荫里。陈洛儿将父母和香草爹都扶了下来,让他们坐在树荫下歇歇凉。马车里虽然舒服。便呆得久了,也会觉得憋闷的。
恰好林子旁边的一个石头下有一小眼清泉冒出来,大虎和二虎拿了盛水的用具。将水盛了过来,给几位老人喝。
陈洛儿喝了点儿水,觉得好了些,便叫来了香草,俩人坐在树底下,陈洛儿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香草觉得很委屈:
“洛儿姐,当初你离开我家的时候,反复叮嘱过,要我哪儿也不要去,天天就在家呆着。好好照顾父亲便是了。香草也是这么做的,根本没到任何一家去串过门的,不知道怎么就被那李掌柜又给盯上了。”
“哦。你爹爹将你回来的事情说出去了吗?”陈洛儿帮着分析。
“没有啊。他是不会说的。只是香草偷偷地去帮着爹爹打过酒……哦,前几天,村子里的一个妇人突然来了家里,还和我们一起说了话儿,不知道是不是她说出去的?”
香草瞪着眼睛看着陈洛儿。
陈洛儿脑子里转了几下,想了想,说: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虽然谨慎,但到底村子里还是有人知道你回来了的消息,他们可能会有意无意地将这话说出去的。桑树镇并不大,谁来了,谁走了,用不了多久,大家就都会知道的。我猜想着,那天来突然来你家里的妇人,可能是偷偷奉了李掌柜的命令,到你家来看了看情况,然后他们偷偷准备,到了今天,就将你抢了过去。因为害怕你做出极端的事情来,所以他们抢你之前,并没有打草惊蛇,让你误认为什么事情都没有,便没有做任何的防备了。”
香草听了,若有所思:
“哦,洛儿姐,经你这样一分析,可能还真是这样呢。洛儿姐,都怪香草,怪香草没有保护好自己,还给你添了麻烦了……”香草很是内疚的样子。
陈洛儿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香草,其实不怪你的,要怪就要怪那个可恶的李掌柜了。他仗势欺人,霸占良家妇女,这才能最可恶的。你一个正常的自然人,有权利在外面行走,却被他害得连家门都不敢出,怎么能怪你呢?要怪,还是怪洛儿想得不周到,当初,若是让你跟着我到陈家沟去住上几天,也许就没有这回事了吧。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想了,你没事,这就是最好的。”
说罢,捏了捏香草的手,看着她的脸儿,眼神里满是鼓励和展望。
香草笑了,说道:
“嗯,咱不想这不高兴的事情了。离开了桑树镇,就没有人再会来欺负香草和爹爹了。”
“是啊,咱离开这里,到了京城,还要使劲儿地挣钱,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被这些人欺负的。”
陈洛儿看着远方,仿佛看到了未来一样。
姐妹俩正亲亲热热地说着话儿,突然从桑树镇方向由远而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