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散去,秦君浩邀请秦头领到“凝翠阁”的茶室去喝茶聊天。
陈洛儿让香草赶紧烧水备茶,然后三人坐到一起,说话。
秦君浩和秦头领都心疼陈洛儿头上有伤,便嘱咐她早些休息一下,今天路途劳顿,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身子一定乏了。
<g歇着。
躺在床上没睡着的时候,回忆起那老主持的一言一行,觉得甚是奇特。自己亲身经历了,才觉得他不愧是神奇,若不是得他指点,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亲哥哥了!
看来,命运是神奇的,哪怕百转千回,总会在某个时间点上,让应该见面的人相见。
想了一阵,困意袭来,便沉沉睡了过去。
香草悄悄到茶室外面,见秦头领和秦公子说话说得投机,觉得不好进去打扰,便回了房间睡觉。昨天整晚没睡,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仿佛时刻都会断掉一样。现在人回来了,精神也松驰下来了,眼睛一闭,就熟睡了过去。
秦头领见夜深了,便推心置腹地对秦君浩说:
“秦老弟,我比你大十来岁,自然叫你老弟了,你不会觉得我是不礼貌吧。”
“哪里的话?秦兄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人,与君浩论起文章来,真是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当今的状元郎呢。”秦君浩这是肺腑之言。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秦头领家父以前是做生意的,遭了奸人陷害才流落于此,只是万万没想到,秦头领还有如此浓厚的文化功底,心想若不是遭此变故的话,一定早是国家栋梁之才了。
秦头领听了,微微一笑,似有隐情,却并未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顿了顿,对秦君浩说道:
“贤弟,秦某此生,便只有洛儿这一个亲人了,我现在还有事情,不方便一起到京城去,贤弟到了京城,可一定要帮着秦某照顾一下妹妹,如若不然,秦某的心里放不下啊……这种感情,想来你是理解的。”
“秦兄此言见外了。你的这种心情,君浩非常理解,一个弱女子,虽然她也能干,但身边总得有男子帮着照应才行的。不然的话,天底下哪个当哥哥的会放心呢?不瞒秦兄,君浩一向倾慕洛儿姑娘,只是她还未曾答应罢了,不过我等得,会一直等下去的,等到她同意的那一天,在此期间,只是默默守护于她,并不会强求于她的。”
秦君浩满含深情。
秦头领想了想说:
“其实依秦某来看,君浩贤弟与妹妹是再合适不过的一对了,我见了你,知道了你的心思,自然有心成全,不过,妹妹也是奇怪,她对我说了,她的终身大事非得到二十岁以后才考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她作出的决定,我会听的。君浩贤弟若真的希望与妹妹共结百年之好的话,恐怕还要再等几年,等到她到了二十岁的时候才说。想来,只要真心倾慕,等个几年是等得了的吧。”
秦君浩说:
“不说几年,就是十年二十年我也等得。这个你放心好了,虽然不知道洛儿姑娘为何如此,但想来总有她的道理的。我会等下去的。咱秦家大哥已经娶妻生子,所以父母并不曾对君浩在婚姻大事上天天逼得紧,这个,我等得起!”
“既如此,我就放心了。”秦头领舒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外面的底色,说道,“此番出来,动静闹得有点儿大了,我怕惊动了官府,引得他们又要蠢蠢欲动,起了劫我山寨的心思,所以,这里也不便久留了,我走后,妹妹的一切都托付于贤弟了,此番恩情,有生之年一定回报!”
秦头领起身要走。
秦君浩急了,站了起来:
“秦兄,你难道要在那山上一辈子么?既然找到了妹妹,为何不与她一起到京城去过日子呢?那里繁华,比你那山上好多了啊!”
秦头领欲言又止,想了想,说道:
“这黑风山是我和兄弟们一手打下来的,我个人可以不顾,但那上面还有许多人要等着我去顾,即便要到京城去,现在时机也还未到,等到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去的。这个贤弟放心好了。”
说罢,出了门,停住,转身:
“贤弟,妹妹的一切都托付于你了!”
“你放心地去吧……”秦君浩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那秦头领早已消失在了夜色里,再也看不到,若不是看着茶桌上他喝过的杯子,真不敢想象他曾在这里坐过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