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楚小白来到床边坐下。

“小白，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又在忙什么事情呢，我都以为我要等生完孩子之后，才能再看见你了。”步小语面色有些苍白。

虽然超人类的体质惊人无比，但是肚子里孩子无疑是将体内的大部分营养和能量都给吸收了，虚弱是很正常的。

不过就算在虚弱，超人类的体质摆在那里，至少楚小白在资料库中查看的时候，从来没听说过有超人类难产过。

“刚忙完，所以抽空来看看你。”楚小白轻轻笑了笑，给步小语倒了杯水。

步小语温柔的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随后对着楚小白笑了笑：“没想到你这个冷面死神还有温柔的一面呢。”

“冷面死神？”楚小白皱了皱眉头。

“哦，你大概不知道吧，这是你那些斗战部的手下给你起的外号，我觉得还真的蛮适合你的。”步小语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秀美的小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不得不承认，步小语的确天生就有一种温润如水的气质，和一种引人向善的感染力，这或许就是当初林空爱上她的原因。

毕竟，林空和楚小白不一样，楚小白天生就是个残暴冷酷的人，只是以前被其他东西所压抑，表现的不是那么明显。

但是林空，却从骨子中是一个好人，真真正正的好人，他向往光明，有梦想，开朗，对未来充满希望，心胸宽阔大度。

如果这里不是末世，而是古代的话，林空肯定是一个贤明的君王，而楚小白则是一个暴君。

可惜，这里不是五彩缤纷的古代，而是死亡压抑的末世，所以，楚小白这种骨子里的坏人，活到了现在，而林空这种骨子里的好人，却死无全尸。

有时候楚小白真的很感慨，为什么要让他遭受这一切，没日没夜压迫在头顶的死亡气息，他甚至每天清晨睁开眼睛，就能第一时间闻到。

黑暗而压抑，冰冷而残酷，这就是楚小白来到这里之后的所有感受。

“小白，想什么呢？”步小语伸出小手握住楚小白的大手，温柔的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小空。那个对未来充满憧憬，充满希望的白痴....”楚小白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隐隐泛起一丝颤抖。

“小白...小空他...”步小语神色一黯，将手掌收回，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过去的已经过去，小空的仇我也已经帮他报过。你放心，虽然小空不在了，但是还有我站在你和孩子的前方。”楚小白伸出手擦了擦步小语的滑落的泪水，眼中罕见的露出一丝温情。

“小白，谢谢你...”步小语声音颤抖地点了点头，随后伸出双手握住楚小白的双手：“知道吗？小白，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我可以帮你分担的。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藏在心里，自己肩负。这样你会越来越孤独，越来越残暴，甚至会失去人性的。”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这么多。你生育的那天，我会再来的。小空那傻小子的孩子，我可是要第一时间抱一抱的。”楚小白不留痕迹的抽出手掌，随后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咚。”病房的钢铁大门再次关闭。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把我放在心里呢。”步小语看着关闭的房门，囔囔自语，泪水无声无息的划过面孔。

“纵使前方是无底深渊，黑暗炼狱，我也会继续走下去。因为我没有退路，更不想让你们和我一起堕落成魔。我楚小白，无悔。”楚小白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重新恢复平淡，毫无留恋的转身朝着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