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手忙脚乱,最后年氏顶着一身吐脏了的旗装被翠玲和碧柔架着回去了,耿氏不放心,还跟在后面,一路送回北屋。
年氏不欲让耿氏看自己的笑话,便谢绝了耿氏继续留在那里说话的好意。
耿氏扶着绿阑的手轻轻迈出北屋的门槛,渐渐的脸上泛起一股笑意,一旁的绿阑更是笑得差点都快要出声了。
“你这丫头,她可是张扬跋扈得很,你不怕她报复?瞧瞧叶赫氏一开始是怎么被她整治的。”耿氏点了绿阑的额头一下,虽然是责备的话,但是哪里有半分责备。
“奴婢就是看不过去,她那样一副自以为独宠后宅的样子。凭什么,她要跑到主子爷面前说让格格为她的孩子做肚兜?”绿阑气氛地说。这些年,耿氏与兰琴交好,与南小院的丫鬟们也经常往来,故此性格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弱偌胆小,嘴巴上也利索泼辣了很多。
耿氏勾起一抹笑意道:“你虽然是为我出了气,可是也引起了她的警觉,如今她知道了四爷往我屋子里去。怕是会使手段了,不如让她不知,自以为是地来我面前耀武扬威一下,虽然有点受气,但是安宁很多。”
绿阑听耿氏这样一句话,顿时胯下一张白脸道:“那奴婢是做错了,害了主子了。”
耿氏拉了她的手道:“算了,以后还是尽量回避与她的冲突。父亲来过信了,说是年羮尧对于爷极有用处。故此年氏不可得罪。所以,就这一次,你再不许跟她们起冲突。明白吗?”
绿阑听得一阵后怕,扶着耿氏进了屋子道:“幸亏老爷在军中,这次也参加了皇上的亲征。如果老爷能立功,那格格以后在主子爷的心目中的位置是不是要更重了。”
耿氏看了一眼自己的丫头,轻轻一笑道:“阿玛如果能立功,加官进爵自不必说了。连带着我在四贝勒府后宅的日子自然会好过点。可是在有这些倚仗之前,还得自己努力,过好日子。好了,去将我的绣蹦拿来,我选几个样子,给年氏的孩子,顺带着给侧福晋的孩子也做几身衣裳吧。”
绿阑轻叹道:“什么时候,格格能给自己的孩子做几身衣裳就好了。”说罢,便去拿耿氏的绣蹦和花样子去了。这些女红手工的物件,耿氏都是随身带着的,一则可以用来打发无聊的后宅生活,二则也是她习惯使然,从小就跟着师傅学女红绣花,就好比兰琴要每日看书一般,成了习惯。
会的,总有一****也会有自己的孩儿的!耿氏在心里默默说道。
那厢,年氏已经脱光了衣服,泡在了水里。几个丫鬟俱都守在外面,只有翠玲一人在里面伺候。
年氏阴沉着脸,刚刚还如花般的娇颜,此刻如寒冰中的雪花一样令人觉得寒人。
“昨晚,你们都睡死了吗?连爷什么时候到她屋子里去的,都不知道?”年氏盯着翠玲道,突然一扬手,将木桶里的水挥向了翠玲。
顿时,翠玲的头发和面上都被水淋得成了落汤鸡,可是她根本不敢擦拭,仍旧低着头在那里不敢动。
“奴婢该死,奴婢以后绝对不敢睡觉了。“翠玲连忙低头说道,她们这些丫鬟按着规矩是轮流着给年氏守夜的,也就是说总有个人是必须醒着的,负责半夜给年氏端茶倒水等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