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后宫是皇上的后宫,可是这里生活的女人可都简单。有出生世家大族的慧妃、荣妃,还有宜妃,她们背后的势力可是不容轻视。荷兰有什么,我们的阿玛不过是钮钴禄家族的一个旁支,而且是一个不怎么重要的旁支。唯一没有家族背景的就是我的婆婆德妃,但是她为人端庄大气,又极其聪慧,早就看透了荷兰容易得罪人的性格,就从未与她走近过。所以荷兰在这宫里头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皇帝的宠爱。一旦没有了这个,她就会寸步难行,到最后孤寂地死在这后宫里。为何她年纪轻轻就一直抱病在床,活生生地失去了皇帝的宠爱,真的只是她身子不好么,为何宫里头那么多太医,都医不好她?”兰琴慷慨陈词道。越说,她自己便越觉得这座庞大的紫禁城到处都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馨怡只听得心惊胆战起来,叹息道:“人人都羡慕能入宫被留选,以后能服侍皇上,成为一宫之主,甚至成为万人敬仰的娘娘。可是谁也知道,这后宫里到底死了多少位像二姐这样的宫人,才成就了如今的四妃呢。”
兰琴见馨怡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由得赞叹道:“五妹如今的心智也已经令姐姐放心了,能看透其中的道理,你在七贝勒府里的日子也不会难过了。即便将来七爷又迎娶了嫡福晋,你的日子也不会差。”
馨怡道:“多亏三姐当初为我筹谋,如今才有馨怡的好日子。七贝勒对馨怡很好,也说过不再续弦的话,但是我也只是听听。最要紧的还是生下七贝勒的子嗣。如今妹妹我也有两个月的生孕了。”
兰琴一听,惊喜道:“五妹瞒得好紧,怎么不早说。”
馨怡莞尔一笑道:“人都说头三个月孩子最惊,最好不要事先告诉旁人,等三个月后,胎像稳固了,再说也不迟。”
兰琴看了看馨怡,知道她为人谨敏,果真还是有福气的,如今也好好地怀上了七贝勒的子嗣了,以后的日子就稳当了。
姐妹俩走了半个时辰,才到钟粹宫里,只见荷兰原来所住的偏殿的门口已经扎上了白幔子,几个小宫女都穿着白衣守在门口跪着。门口放着一个铜盆盂,里面烧着钱纸。
兰琴和馨怡一路走过去,走到偏殿口,一眼望进去,只见里面俱都挂上了白幔子以及各种纸扎的白花。一个硕大的红木棺木放在了殿里正当口。
里面也跪着一排宫女太监,里面自然有平日就是伺候荷兰的几个宫女太监,俱都一脸哭相地跪在那里。
兰琴与馨怡抬脚跨过门口的火盆,迈入了荷兰生前所住的偏殿。
姐妹俩携手走到荷兰的棺木旁边,一眼看到了那个曾经********的女子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了棺木里。她已经被换上了嫔位的衣服,头发也被梳成了架子头的样式,上面别满了荷兰生前最喜爱的首饰,俱都是皇帝的赏赐。
“惠芬,我二姐到底是如何死的?”荷兰对着跪在第一个位置上的宫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