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愣了一会儿,心里一抽,立刻一咕噜坐了起来,亲自撩开纱帐,露出她那张略显严肃的面容。
“更衣吧,四爷今日没回来,本福晋不能不去!”
蓝琪站在屋子外面等得焦急不安,可是她也不敢催促福晋,再说福晋去了也未必对主子多有帮助,她只是自己很着急而已。
待蓝琦随着福晋来到南小院的时候,兰琴正在南小院四处溜达。而崔娘和念雪正驾着她走。
“这是做什么,生孩子怎么不到产房去生?”福晋一进门却看见这样一幕,惊讶地对兰琴道。
“启禀福晋,妾身的宫口还没有开,必须多走路,让宫口开一些,才好生。而且多走路,对孩子的胎位和入盆的时间的都有利。所以,请福晋到正屋里去坐坐。”兰琴的精神头还行,这样答复道。
福晋一下子听到好几个完全不理解的陌生词汇,惊诧地看着兰琴,虽然有几个词语从没听说过,但是大抵的意思还是明白的。
“这怎么行?女人生孩子,乃是很凶险污秽的事情。你这般到处走,岂不是将血腥污秽带得到处都是。哪里能这样,崔娘,快驾着你们主子去产房!”福晋厉声大喊道。她还从没有见过产妇生孩子的时候跑出来的,简直是匪夷所思!
崔娘见福晋这样一训斥,就有点犹豫了,她见兰琴要自己驾着她出来走路,一开始也是反对的,可是架不住兰琴是主子,主子的话不能不听,可是现在福晋发话了,即便兰琴是自己的主子,而福晋还是兰琴的主子呢。
兰琴看着福晋,默默地在心底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怕是恨不得我一尸两命,难产而亡吧。
“福晋,妾身的胎位有点不正,不走的话很不容易让胎位正过来。福晋然道不希望四爷的子嗣安然落地?”兰琴也顾不得什么了,只好这样出言讥讽道。
“侧福晋简直胡说八道,本福晋何曾不想你安然生下孩子了。”福晋见兰琴一反常态,心里有了几分顾及。
“那福晋为何不让妾身在这里走路。请问妾身走路到底妨碍了谁。如果福晋嫌弃妾身污秽,不如请福晋回去吧,待妾身将孩子生下来后,再去跟福晋请罪!”兰琴牙尖嘴利起来,完全会令福晋大吃一惊的。
果然,福晋几乎用一种不认识兰琴的眼神打量着她,她也明白此刻绝不能做出任何落下把柄的事情,否则四爷回来就会怪她没有做好一个嫡福晋。
“既然侧福晋非要坚持这样走,能让肚子里的孩子顺利产下来,那边这样吧。本福晋去堂屋里坐着等。”福晋终于妥协了。
可是,我们的兰琴同志,这一走,就走到了天亮。本来她发作的时间就已经差不多是寅时了。她一走,就接近走了一个半时辰了。
府里头的人开始起床了,天边的鱼肚白也渐渐淡去了。院子里其他处也得了消息,纷纷往兰琴这边来了。
最先来的自然是宋氏,她一进南小院,就看到兰琴已经十分疲惫地被崔娘和念雪架着还在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