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穆青阳是中了什么毒?”四爷对那大夫问道。
“主子爷恕罪!奴才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摸出这位穆公子的脉象,到底是中了何毒?”大夫说着,后背的汗就下来了。一个大夫,看不出病症,可没有比这个更让人难看的了。
兰琴心里一提,连大夫都看不出来的病,那可就麻烦了。她皱着眉头对四爷道:“爷,怎么办,穆公子是妾身坚持留下的,如果不是妾身留他,他可能就已经走了,或许就不会中这么奇怪的毒了!”
“不必担心,爷这就去连夜去请杨大夫来看看。他见多识广,又是太医院的御用院判,医术十分高明的。”四爷见兰琴担心,连忙安慰道。
那个大夫听到这话,心里这才算稍稍安心,连忙道:“奴才不才,现在立刻去煎熬一副将穆公子体内的毒暂时压住的汤药,等待杨院判来。”
四爷点点头,然后便走了出去。
兰琴扶着司画的手,看着床上的那个人。曾经他看起来很是有几分优伶的傲气,当着自己的面说不想留下来了,是自己为了一己之私,非要他留下来教授几个丫鬟学西洋戏,这才没让他走。
兰琴心里充满了自责,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也成了一个靠着特权来压抑别人意志的“贵族”了。
“主子,不如问问他们,穆公子怎么会中毒的,他然道跟人有仇?又有谁会害他?”司画心里也很担心,毕竟这个人教了自己几日戏呢。
“司画,你说得对。为何穆公子会中毒?投毒者又为何会杀一个优伶?”兰琴皱起了眉头。
“你们几个,可有什么异常?穆公子的饮食都是由谁负责的?”司画见那几个奴才在一旁跪着不语,便问道。
果然,其中一个奴婢肩膀一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启禀侧福晋,是奴婢负责的。不过,奴婢可没在穆公子的饭食里下毒。这里每日三餐,都是由着小膳房里做的。奴才不知,穆公子到底怎么中毒的,还请侧福晋明察!”
“月地云居并不大,这里一共多少人,都是做些什么的,他们之中有那些人可接近膳房,可接近穆公子的,让管事的来,一一与我说清楚。”兰琴道。她不得不管管了,有人尽敢对一个伶人下手,简直是在挑战她的容忍程度。
半个时辰过去了,兰琴已经得知这月地云居并不大,一共也才三十几口人在里面居住。全部都是管理这个地方的奴才。他们每个人各司其职,各人都有各人所负责的部分。膳房也就有两个人组成,他们要给三十几口人做饭,其中包括他们自己的。
兰琴很快就叫来膳房的两个人,毕竟他们是最方便给穆公子下毒的人。两个人知道住在这里的那个伶人中毒了,此刻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他们低着头,绞着手站在兰琴面前。
“膳房可有旁人常出入其间?”兰琴问道。
两人互相看了几眼,其中一个略像掌厨的人道:“启禀侧福晋,膳房一般不让闲杂人等入内,就是为了放置有人在里面做些不干净的事情。我们膳房里一般都是将各处的膳食都做好了,集中放在一个地方,到了点后,他们各自来取。从没有人进入过火灶区,只是每日来送水的会将水送进来。”